韓信長見方成雀有些猶豫,不禁笑道:“方駙馬,你太婦人之仁了。我問你,眼下是青州百姓的生死重要,還是區區‘擒王寨’幾個草寇的性命重要?”
方成雀答不出來,對他來說,只有那些罪大惡極的官僚王爺該死,可他又想起絳雲仙說過的話,“擒王寨”的人,你只有制服他,他才會聽你的話。
韓鐵林不明白他伯父為什麼要留下來幫方成雀,只怏怏不快的,也不肯表態。
過了一會兒,方成雀才說道:“如果真要奪‘擒王寨’的話,我只想提一點要求,寨裡也有不少平民,我們絕不能傷害他們;還有就是,儘量活捉寨裡的好漢,收服他們即可,畢竟我們真正的大敵是‘火鳥騎士’。”
韓信長其實根本不在乎“擒王寨”的那點人馬,他只是想把“擒王寨”作為一個據點,可以和“火鳥騎士”對峙;青州難民有百萬之眾,他可以隨便抽出十多萬壯丁來,以他的魔鬼手段集訓數月,戰鬥力不會比訓練數年的正規軍差。
但方成雀有仁義之心,他還是相當佩服的,說道:“好,那就以方駙馬的意見為主。”
議完奪寨的事宜,大家各自睡下,安安、小奴,還有裴門…所愛自然睡馬車中,方成雀和敵清回軍隊,韓信長和韓鐵林便守在馬車外。
韓信長問了些東海這十多年來的事情,韓鐵林只說他叔叔韓信羽在“洪天寺”出家為僧,其它的倒沒什麼變故。
韓信長見他有些不開心,又問道:“鐵林,你有何心事?跟伯父也不能說嗎?”
韓鐵林怏怏地回道:“伯父,我們韓家受恩於王爺,王爺現在鳳凰城,性命堪憂,你為何不著急回東海搬兵救他,卻和這個方成雀攪在一起?犯上作亂是死罪,怕是要牽連王爺啊……”
韓信長見他侄兒如此效忠於龍敬王家族,倒是感到很寬慰,可見他離開這二十年裡,他韓家的家教沒有荒廢;他拍拍韓鐵林的肩膀,說道:“好侄兒,王爺被困,我如何能不著急?只是,局勢尚不明朗,我決不能輕舉妄動。”
韓鐵林著急地說:“可是王爺也讓我帶話,讓你回東海任命,以防朝廷派人接管東海郡。”
“朝廷最多派文官去接管政務民生,沒有兵符,軍隊是不肯能調動的;待我們回東海,關起門來殺了這些官吏便是。朝廷若要怪罪,交上我韓信長的人頭即可。”
韓鐵林愕然,跟著又問道:“那伯父為何要留在這裡?這個方成雀不是個省油的燈,王爺讓我小心盯防他呢,他似乎有加害王爺的意思。”
“呵呵,”韓信長笑道,“這個我又何嘗不知道?早在他跟我說慫恿郡主造反開始,我便懷疑他了,但礙於他是駙馬的身份不好直說。我且問你,燕國公大人真的死了嗎?”
韓鐵林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只聽說洛陽城著火了,護送燕國公南巡的百官全部降職,留在洛陽城等待處分;而且光明皇離開了日月晴川,到鳳凰城來了……”
“此事大有蹊蹺啊。”韓信長說道,“我們暫時還不能回東海,留在青州,待我訓練出十萬大軍來,也是一樣的。”
韓鐵林點點頭,畢竟還是伯父考慮周全些。
最後,韓信長好奇地問道:“這個方駙馬是什麼人?王爺怎麼會選他的?”
韓鐵林似乎有些羞於言詞,說:“他是王爺在賭場遇見的,不過郡主似乎早就認識他。”
“唉,難怪了。”韓信長嘆了口氣。
這邊,韓信長和韓鐵林在蓄話;那邊,方成雀和敵清也在商議。
敵清說道:“阿卻,你真的同意打‘擒王寨’嗎?”
方成雀似乎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說:“當然,不打‘擒王寨’,哪來的糧食?‘火鳥騎士’雖然這次被重創,但很快就會捲土重來,而且必定會變本加厲。”
敵清“哦”了一聲,說:“你信得過那個韓信長嗎?他可是東海的戰神,龍敬王那邊的……”
敵清這話說得很有深意,方成雀知道,敵清已經看出他對龍敬王有殺意,但他還是要裝出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說:“現在,也只有韓信長可以救青州難民,信不信得過,都得用他。”
敵清笑了笑,說:“為大義,全憑你方成雀作主;為小節的話,你可以叫我們青州會館的人去做,你還記得我在洛陽說過的話嗎?兄弟我欠你一條命,赴湯蹈火,哪怕身敗名裂也在所不辭!”
方成雀忙說:“大俠,你這是哪裡的話?”看來,他還是誤會方成雀的意思了,他以為方成雀和龍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