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想殺白魔吧?用得著休整三個月嗎?”
聶夫人便嘆了口氣,說:“因為三個月後是六月初夏,屆時孤愁山冰雪消融,才有路能上山……”
方成雀點點頭,自以為聰明地說道:“難怪你前三個月只找人殺紅魔。”
而裸魔卻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她。
聶夫人又說道:“白魔不比紅魔,孤愁山上光家丁就有幾百人,他們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庵主不必懷疑我,等回到武侯堡,我會把所有的秘密都合盤托出,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真心要殺白魔了……”
裸魔哼了一聲,只說:“但願如此。”
眾人在一片瓦礫中,也無法檢視紅魔是不是真的死了,便只好匆匆下山;山下有聶夫人備好的馬車,回武侯堡倒也方便。
就在眾人離開後,瓦礫中爬出一個灰頭土臉的人,披著頭散著發,眼睛沒那麼紅了,似乎也能看見了,他就是紅魔羅修明;此時的羅修明已經完全失憶,他甚至記不得自己是誰了。
他從瓦礫中爬出來,滿眼看過去,都是廢墟,便嘀咕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是誰?我是誰?”
羅修明跌跌撞撞地下山去了,在血魔宮覆滅後,八百里縱橫山終於來了第一隻小鳥,站在高高的樹頭歡快地鳴叫著。
羅修明好像小孩一樣,聽到鳥叫聲也開心得不得了,學著鳥叫吹氣了口哨,然後也瘋瘋癲癲地往武侯堡方向去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憶紅妝
第三百一十九章憶紅妝
十多天後,聶夫人一行也回到武侯堡;武侯堡的鑄劍師聽說聶夫人終於殺掉了縱橫山的魔頭羅修明,都送禮到聶府來慶祝,因為,從此以後他們就有數之不盡的“血精”來給刀劍開鋒了。
筵席散後,聶夫人清退眾人,只留下方成雀、裸魔、絳雲仙和菩提僧,聶夫人披著狐裘,倒了一杯雪域清茶,說道:“關於孤愁山的往事,我從來沒跟別人提過,但是我知道,今年一定會有個了斷;無論是我,還是段星痕,還是羅修明,都不能再為這場恩怨繼續活下去了。所以,我要把這些事告訴你們,希望大師筆下留情。”
菩提僧回道:“施主放心,我菩提僧雖縱觀天下事,但也會有選擇地記錄。”
“好吧。”聶夫人嘆了口氣,又呷了口茶,這才把這件塵封已久的往事說出來。
多年之前,聶夫人還是孤愁山的小姐,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她的父親段雲決是幷州武林之首,號稱“孤愁山主人”,他對幷州豐富的礦產有著絕對的權利。武侯堡的聶家,只不過是一個仰仗“孤愁山主人”而生的小小家族。
那一年,段雪落剛滿十三歲,在不食人間煙火的孤愁山,還不知道愛情是個什麼滋味。
幷州的武林知道段雲決膝下無子,註定要在眾多徒弟中選拔一個女婿作為孤愁山的繼承人,所以,很多名門望族都把自己的族人送到孤愁山來。
那時的段星痕還不姓段,而是姓聶,他是聶家的一個孤兒,從小寄養在聶府,因為聶大公子體弱多病,所以,聶老爺子就把聶星痕送到了孤愁山,其他書友正在看:。
在常年被積雪覆蓋的孤愁山上,聶星痕是唯一一個不合群的孩子,他甚至敢辜負段雲決的一片苦心,私自跑下孤愁山。
而因此換來的結果是,段雲決把他抓回來後,先是毒打,跟著倒掉在冰柱上日夜挨凍。
挨凍也不能改變聶星痕身上的孤傲之氣,他不喜歡與人說話,甚至都不正眼瞧人。
當時的一群孩子中,段雪落與羅修明的關係最為親近;羅修明精於刀法,卻不精於劍法,身上有霸氣,卻沒有傲氣。
羅修明和段雪落偷偷地拿薑餅來給聶星痕吃,那聶星痕連感謝的話都不說一句。
羅修明勸他道:“星痕,你何必跟師父過不去呢?孤愁山上有什麼不好,你非得私自下山?”
聶星痕鄙夷地說:“你我志不同,道不合。”
說著,他只望著東面,一輪皎潔的圓月與他為伴,他便知足了。
羅修明本來離去,但段雪落卻拉著他在一旁滾雪球玩耍。
再後來,相處的日子久了,羅修明與聶星痕終於成了朋友;羅修明那時也算是眾兄弟中最出色的,加上和段雪落關係不錯,自以為這孤愁山主人的位置非它莫屬了。
他又天真地以為整個山上只有段星痕不看種這個位置,所以跟他掏心掏肺,說:“星痕,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