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修明攥著飲恨刀,廝殺兇猛,血光所到之處,白雪消融,都化成了血水,從城頭慢慢地流下來,。
而段星痕提著離愁劍,優雅嫻熟,白光所到之處,血水又凝固成冰塊,牢牢地掛在城頭。
兩人之間互相拆招卸招,來來去去數百回合,看得一百多名聶家子弟都傻眼了,可就是看不出誰佔了上風。
一時,羅修明笑道:“段星痕,你輸了……”
一時,段星痕又哼道:“羅修明,別高興得太早……”
在城頭上並不算寬裕的空間裡,兩大高手各使絕技,都想置對方於死地;離愁劍和飲恨刀交錯,叮叮噹噹地打鬥聲震徹山谷。
聶大公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孤愁山的冰天雪地裡居然淌汗了,問道:“誰輸誰贏了呀?”
聶老爺正用心觀察,喝道:“別吵。”
聶大公子只能閉上了嘴。
突然,羅修明伸出一隻手,捂在自己的臉上,痛苦地喊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他撲了個空,段星痕的離愁劍險些穿過他的身體,但見他突然失明,段星痕又收了回來,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
羅修明拿著飲恨刀,在城頭上胡亂地橫掃,還小心提防著段星痕,憤怒地說:“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怎麼會這樣?”
段星痕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你吃了‘雪參續命丸’……”
到了這個時候,羅修明簡直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了,所以也沒必要再對段星痕隱瞞什麼,便哼道:“是又怎麼樣?雪落讓我吃的!”
“到現在你還是這麼相信她?”段星痕冷冷地說。
羅修明似乎有點明白了,但是他還不甘心,叫道:“那又怎麼了?”
段星痕說道:“‘雪參續命丸’中有寒毒,遇到離愁劍的冷氣便可置人失明;段雲決就是用這個對付替他辦事,卻不得力的人,他只需用離愁劍的寒氣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不會的,不會的……”羅修明發瘋似的叫道,“你騙我,段星痕你騙我;雪落要殺的人是你,她不會害我的。”
段星痕冷哼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為什麼能拿到離愁劍,其實,段雪落早知道我要殺她的父親;你當那天她真的在反抗嗎?她只不過是太興奮了……”
這番話,叫羅修明怎麼也不能相信;他一邊退後一邊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雪落不是這樣的人……”
段星痕說道:“你們都當她是天使,其實她也是魔鬼;她最恨我的是,沒有將她留在孤愁山。”
羅修明“啊”得一聲大叫,仰面從城頭上摔下來。
聶老爺子雖然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羅修明輸了;他大刀一揮,喊道:“衝上去,殺了紅魔……”
一百名全副武裝的刀斧手擁上來,他們都已經羅修明重傷在身,哪裡知道他只是瞎了眼睛;羅修明瞪著血紅的眼睛,從雪地上又慢慢地爬起來,猙獰地叫道:“段雪落,你居然騙我,啊……”
他瘋狂地大叫著,舉起手中的飲恨刀,對付這些聶家的族人,就像砍瓜切菜一樣容易;還沒有半柱香的時間,聶府已經傷亡過半。
聶老爺子見情況不妙,忙向段星痕求救,段星痕滿頭白髮,傲然地立在城頭,冷淡地說道:“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說完,他便飄然而去。
紅魔殺急了眼,一邊砍,一邊喊:“段雪落,段雪落……”
眼看就要殺到聶春兩父子,聶大公子忙跪下來,哭喊道:“大俠饒命,我帶你去見段雪落……”
羅修明砍翻了一百多號人,只留下聶春兩父子,用飲恨刀架在兩人的脖子上,威逼道:“帶我下山,快,見不到段雪落,我就把你們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卸下來……”
聶春兩父子嚇得屁滾尿流,哪有敢不從的?
三人跌跌撞撞地回到武侯堡的時候,聶府早已經易主,段雪落擺了靈堂,連他們的棺槨都準備好了,滿院子都是紙錢、孝布,以及女人的啼哭聲。
羅修明一腳踹開大門,便怒氣衝衝地吼道:“段雪落在哪裡?段雪落在哪裡?”
婦女們見到滿身是血的聶春父子,後面還跟著拿到的紅魔,一時也不知道是悲是喜;段雪落告訴她們說在孤愁山上,聶家一百多人全部被殺,而聶春父子卻又回來了,但回來的卻不是完整的,渾身上下全是血,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管家一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