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能跟她一起上陣殺敵的男子漢,而且這個男人不能比她弱;韓鐵林雖然腦袋是笨了點,但論武功和勇氣,卻不輸於她,從裴門…所愛被他擒獲的那一天起,也許就已經稍稍動了情。
只是,她習慣用男人的心態來思考問題,沒有把這份感情放在心上;直到東城外,被韓鐵林魯莽地扒了衣服,她才知道什麼是女人的害羞,以及女人的心態。
在韓鐵林縱橫馳騁的馬背上,雖然只是幾句玩笑話,但卻深深刻在了裴門…所愛的心裡。
如今,玩笑成了真,她沒有說反對,自然就是應允了。
其實就她的性格而言,如果不是韓鐵林,誰還敢娶她呢?
要是方成雀還沒有變成男人,倒是可以嫁給“他”,那也算得上是陰差陽錯的一對了。
裴門…所愛戴上手鐲,平生第一次審視著自己的容顏;雖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人間佳品了,可不要辜負瞭如此漂亮的臉蛋,從此做個完完整整的女人吧。
裴門…所愛好像一下子放下心裡的包袱,什麼天下大事?什麼戰功赫赫?都是過眼雲煙,於她這個小女子何干?她現在需要的是一支眉筆,一盒水粉,青州的景緻還有點蒼涼,倘若是在東海,是在韓府的小院裡,窗外的花開正濃,淘氣的小貓撲著翩翩飛舞的蝴蝶,那是多麼得美妙啊。
突然之間,裴門…所愛居然嚮往起嫁給韓鐵林之後的生活,告別這戎馬生涯吧,她真的疲憊了。
且說韓鐵林這邊在為婚姻大事籌措,而敵清那邊卻在為刺殺行動準備。
敵清把老江湖盧善水等人都叫來,吩咐道:“韓信長不日將迎郡主進城,那時候一定也是百姓瘋狂湧進城內的時候;一旦出現混亂局面,便是刺殺韓信長的最佳時機,他身邊的近衛軍雖然多,但街市狹窄,地段有限,軍隊施展不開,我們一定可以就地擊殺韓信長……”
盧善水說道:“你也說人多,要是傷到百姓怎麼辦?”
敵清冷靜地回答道:“欲成大事,傷亡是難免的;別說尋常百姓,就是你我,也不一定能活著回來,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算最後只剩下一個人,也要殺掉韓信長,不然,只怕擒王寨的老弱婦孺都難逃毒手。”
盧善水點點頭,應道:“這個自然。若非不出手,出手就要他命,江湖亦是如此。”
敵清舉起酒碗來,咬破自己的手指,把鮮血滴在酒裡面,慷慨激昂地說道:“喝了這碗血酒,生死由命。”
素清雲在一旁看了,也不知是該替敵清高興,還是應該替他擔心。
男人,只知道豪情,卻不懂得溫柔。
擒王寨的好漢們喊了一聲,也都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碗裡滴了血,一口喝乾淨,然後用力摔了碗。
眾好漢離開後,小羔子盯了半天哨,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問道:“大俠大俠,那我們青州會館的人幹什麼?也一起去吧,生死都在一起……”
敵清掐了掐他的肩膀,說:“不行,你們還小;況且,武功也不行。”
小羔子默然不語,顯得有些不高興,敵清便笑道:“相信大哥,我會活著回來的,咱們青州會館的人都會出人頭地,到時候先給你娶一房媳婦,看中誰家的就說,大哥幫你搞定。”
小羔子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哪還敢挑啊,人家不挑我就不錯了,大俠又拿我說笑呢……”
敵清嚴肅地說:“沒開玩笑,從今往後,我不會叫人再看不起咱們了。”
小羔子一臉迷茫,他壓根聽不懂敵清在說什麼;他的出人頭地就是有一個房子,一塊地,媳婦能熱炕頭就成。
敵清笑道:“先回去睡覺吧,夜裡警覺點。”
小羔子應了一聲,回自己的營帳睡覺去了,也許今晚還能做個好夢呢。
素清雲替敵清鋪好了被褥,剛說了句:“早點睡吧……”眼淚就嘩嘩地流下來了。
敵清從後面抱住她,安慰道:“清兒,不要替我擔心,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殺了韓信長,也就是替你父親報了仇啦,你想想,如果不是他攻打擒王寨,不是他囚禁了你父親,你父親怎麼會被人暗算呢?”
素清雲轉過身來,把頭埋在敵清的懷裡,哭著說:“我不是要替我父親報仇,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你,你懂不懂?懂不懂呀?”
敵清笑道:“我懂。因為有你關心我,所以這次一定不能失敗……”
“可是,”素清雲擔心地說,“你也知道,韓信長的武功高得很,你怎麼打得過他?”
敵清得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