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得很快,一臉淡然地看著蜀染說道:“家裡的事處理好了?”
“嗯。”蜀染看著鄭榮輕應了聲。
“也別太難過了。”鄭榮安慰道。
這幾日商奎一家被屠的事在越州也傳得沸沸揚揚,連帶著蜀染之前在燕京的流言也傳進了不少。回學院那晚,蜀十三突然請假說是蜀染家裡出事,要回燕京幾天,之後便聽了街上幾句碎語,知道了蜀染的身份。
雖說青琅學院對所有人是一視同仁,但商奎可是先人期啊!世上為數不多的兩期修為之人。
蜀染本也不是話多之人,眾人見她一臉冷色也抿著唇不敢搭話,當目光從蜀染身上轉移,才發現一旁站著很久的容色。
顯然鄭榮是認識容色的,當下就打著招呼,“招財老師也在呢!”
之前的注意力都在蜀染身上,誰還看見旁邊的容色。
招財?蜀染聽到這話瞥向容色,她若沒記錯,這似乎是他那小跟班的名字吧!
容色看著鄭榮笑了笑,說道:“是啊!一直在呢,只是鄭導師心繫學生未曾注意到我,真是好導師啊!”
明明是一番讚歎,但鄭榮卻是尷尬起來,只能衝著容色呵呵傻笑。
彼此,客棧的司空煌正百無聊賴地躺在軟塌上,雙眼出神的望著窗外飛過的小鳥。
沒了蜀染,他覺得做什麼都沒幹勁了,似乎比他分身前還要嚴重些了。
修長的手指在塌旁的矮几上有一下無一下的敲著,震得几上酒杯中未喝完的酒漾起了微微漣漪。
“小染兒。”他輕聲唸叨著,驀然想起了什麼,陡然翻身下榻。
一旁悄悄打了無數哈欠的郇安被驚醒,連忙精神抖擻地看著司空煌,一臉狗腿地問道:“爺,怎麼了?”
“這越州城內可有書店?”司空煌問道。
簡直是問對人了,若說之前郇安肯定會一番小遲疑,但現在憑他對越州的熟悉,答得十分毫不猶豫,“有的,爺。就在城北保和堂斜對面第五間。”可是爺,你什麼時候愛看書了?
郇安覺得跟著爺來此一遭,簡直是要重新整理他對爺的三觀了。
……
劉美葭和程子豔死在了北越森林,宿舍就只剩下蜀染和竇碧,多有幾分冷清。
“小姐。”竇碧看著一身冷然喝著酒的竇碧,淒涼地喊了聲。
蜀染抬眸瞥了她一眼,“怎麼了?我離開的日子有人欺負你?”
“不是不是。”竇碧連忙搖頭,自小姐在學院出名後,連帶她也水漲船高,這些時日好多不認識的人來巴結她。
“小姐,你現在是不是很難過?要是難過你就哭出來吧!別憋在心裡。”竇碧說著自個雙眼通紅起來,那晚從蜀十三那裡聽見將軍府出事後,這幾天她都不知道哭了好多場,換作小姐肯定更難過。嗚嗚,她可憐的小姐啊!但是小姐的哭的樣子,會是什麼樣?竇碧忍不住臆想起來。
“我不難過。”蜀染拿起酒杯的手頓了頓,說道,繼而往杯中添酒。
頓時,寂靜的宿舍只聽一陣酒落杯中的聲音,那般清脆繞耳。
不難過?竇碧看著蜀染怔了怔,眼眶更紅了,小姐說謊,她怎麼可能不難過!
蜀染回來竇碧便有意沒提這事,可是剛才看著小姐喝悶酒就讓她想到在燕京時,小姐和戰國大將軍喝酒的場景,遂才忍不住一問。
竇碧抿了抿唇,未再續這話題,轉開說道:“小姐,我陪你喝酒吧!”
蜀染看向她,聲音清冷地問道:“你確定?莫喝醉了趁著耍酒瘋,我對於耍酒瘋之人,向來是扒光衣服扔出眼前。”
扒光衣服,竇碧看著蜀染不禁打了個哆嗦,有些緊張地抓起前襟,嚥了咽口水,說道:“小姐,我酒品很好,我不會耍酒瘋的,不要扒我衣服。”
蜀染未說話,拿起案桌上的茶杯往裡斟了滿滿的一杯。
“那就不醉不睡。”蜀染看著她聲音,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輕磁,聽上去有種別樣的誘惑。
竇碧舔了舔唇,看著茶杯滿滿的酒,望了蜀染一眼,隨即端起茶杯便如牛飲般喝著。不烈,
還有一股酒香,縈紆口中十分的溫潤。很快,一杯酒見底,竇碧有些回味的砸吧砸吧了下嘴,看著蜀染就是一陣傻笑,“小姐,這酒好喝誒,再來。”
竇碧向蜀染舉過茶杯,話音剛落卻是砰的一聲趴在案桌上,碧玉的臉上如紅燒雲般紅得透底。
蜀染看著她,不禁失笑了聲,“就你這酒量還想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