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堆一側的黑石上,盤坐著一個面色陰霾、目光嗜血的中年男子,依舊滴著鮮血的闊刀橫在他雙膝之上,泛著令人心悸的血色光芒。
此人,正是‘狂人’屠登保。
昨夜瘋狂一戰,他殺盡嚴家車隊數百人,現在,他在等,等待那一拳逼退他的夜行者出谷。
戰意濃,殺機烈,一切準備就緒,缺少的,唯對手爾。
“血飲,今日,我再帶你暢飲一名強者的血。”他的之間輕輕拂過闊刀的刀口,濃烈的血腥味令他倍感興奮。
就在此時,山谷內突然傳來一聲狼嘯。屠登保心下一顫,忙向谷內看去,只見一隻周身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巨狼從谷內掠出,一躍便是數千丈距離,彷彿只在眨眼之間,便到了近前。
炎狼,八級靈獸中最巔峰的存在,戰鬥力甚至不輸某些九級靈獸。
隨著炎狼臨近,強悍而灼熱的壓力撲面而來,屠登保雙腿一軟,面色立刻變得無比慘白。
那炎狼龐大的身軀從屠登保頭上越過,火紅的雙目漫不經心地在他身上一瞥,四目相對,狼族眼中本能的嗜血之色令屠登保肝膽俱顫。而就在這個時刻,一個男子的聲音,傳到了屠登保的耳中:“‘狂人’屠登保,別來無恙,看樣子,你可將嚴家的人得罪的不輕啊!”
話音落下之際,炎狼已躍出了數千丈。
屠登保霍地一聲站起,向炎狼消失的方向看去,隱約間見到炎狼的脊背之上,立著一個無比挺拔的身形。他倒吸一口冷氣,頹然跌坐回黑石,喃喃說道:“竟能馴服炎狼,這……這究竟是什麼人啊!我……”
他愕然環視一週,見滿地殘肢斷臂,唇角一抽,道:“我都幹了些什麼?將車隊逼離就好了,為什麼要殺光他們?對,那人說得對,我得罪了嚴家的人,嚴老三可不好惹,我、我得離開這裡……去投奔二哥,對,就去投奔二哥!”
說話間,他抗起闊刀,失魂落魄地向一側的叢林走去。
九日後,離恨天四大家族之一的北部嚴家,頒佈了一條通緝令,以一萬枚八級精石並一千枚九級精石的價格,懸賞離恨天最嗜血的散修之一,‘狂人’屠登保。自此揭開了離恨天家族與散修之間的矛盾與紛爭,這場戰爭一直持續了三百六十年,戰爭過後,四大家族一蹶不振,離恨天最出名的二十名散修亦隕落了十三人,離恨天因此成為浮羅界最弱的天境之一。
自然,這都是後話。
此番龍神谷一行,葉楓有兩大收穫。
其一,乃是以金聖石為核心,由天外隕鐵核心組成的金屬小山。
第二,乃是坐騎炎狼。葉楓給它起了一個非常霸道的名字——破焰。
葉楓盤膝坐在破焰的背上,破焰腳踏烈焰,一個起落便是數千丈,在葉楓的指示下,急速向傳送陣飛掠而去。一日後,葉楓回到嶺南域天境閣,自然又被宇文牧拉去喝酒。
在宇文牧半醉不醉之際,葉楓問道:“這幾日,嶺南域可發生了什麼大事?”
“有!”宇文牧醉醺醺地說道,“嶺南域有個叫葉楓的,最近幾日收服了一頭炎狼。好傢伙,那可是炎狼,戰鬥力比起破虛一階的強者絲毫不遜色。我這輩子要是能收服一隻炎狼,讓我幹什麼都行。”
說這話的時候,宇文牧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在葉楓腳下嬉戲玩耍的小炎狼,涎著臉,渴望之情溢於言表。
葉楓啞然失笑,道:“這兩個小傢伙可是破焰的眼中寶,你要是想收養,可得問問它們的母親答應不答應。”
“我這就去問……”宇文牧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當真向伏在殿外的破焰走去。
破焰耳朵微微一動,突然抬頭,盯著逐漸走近的宇文牧,呲起了尖銳的獠牙,周身烈焰亦盛了起來。
葉楓曾與它大戰兩次,一勝一負,自然知道它此舉的含義——警惕的破焰將一身酒氣的宇文牧當成了潛在的敵人,隨時都可能發動致命一擊。
宇文牧不過沖靈八階的修為,在破焰的爪下,絕對撐不過三個回合。葉楓忙道:“破焰,這是我的朋友,不妨事。”
聞言,破焰收起攻擊氣勢,又懶洋洋地伏了下去。
宇文牧一搖三晃地來到破焰身前,開始邊說邊比劃。
葉楓不禁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宇文牧,還真是個不怕死的傢伙。”
果然,當宇文牧提到想要收養兩隻小炎狼中的一隻的時候,破焰霍地一聲站起,俯低前身,發出一聲滿含威脅的低吼。
頓時,一股熱浪席捲宇文牧,不僅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