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平坦,也很遙遠。
兩人一直走了半個時辰,依然沒有走到盡頭。
停下來,陳平說道:“你覺得陣眼,會在哪裡?”
“不清楚。總之……左右兩側的房間,應該是關鍵。”
“會不會是一種誤導?”
“嗯?”
“就像那太陽。”陳平說著,拉著楊欣的手蹲了下來。另一隻手摸了摸地板,說道:“地板似乎也是木頭做的。”
楊欣也摸了一下地板,一隻手按著地板,忽然用靈訣攻擊。
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陳平有些累了,席地而坐,嘆氣道:“看來這個陣,是考驗我們的智商的。”
楊欣也似有些精神疲憊,拉扯著陳平的手,手指活動了一下,幾乎快麻木了。活這麼大,她還真沒有跟什麼人牽手這麼長時間。即便是她的夫君,也從未這麼“依戀”的牽手不放。
她不敢放手,生怕一旦放開,就再也無法找到陳平。
目前看來,這陣法似乎並沒有什麼兇險,但卻並不能保證兩人分散之後,會有什麼異狀發生。
陳平的胳膊就這麼拉著楊欣,有些痠疼,忍不住朝著楊欣那邊挪了挪,把胳膊放膝蓋上休息,還有意無意的捏了捏楊欣的手心。
雖然跟陸三更學習過陣法,陳平的陣法知識還是很少的。他搞不懂這個黑漆漆的怪異陣法到底是怎麼形成的。越是搞不懂,就越忍不住去想。
陳平覺得,自己雖然走了很遠,但其實應該還是在原處的。他認為,這種陣法,地面就好比跑步機一樣無論你跑的多快,都無法前進一步。
那麼飛翔呢?
陳平道:“師叔,飛一下試試呢?”
楊欣一愣,說道:“好。”
兩人站起來,楊欣又朝著陳平靠了靠,攔腰抱住他。陳平也環手抱住了楊欣的蜂腰。雖然看不到對方,但兩人都明顯的聽到了對方的輕微的呼吸聲。
就那麼莫名的站了一會兒,楊欣才祭起“弦月之擊”,飛身而起。
飛了一刻鐘,兩人才又失望的落回地面休息。
楊欣又朝著四面八方打出靈訣,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陳平雖然依戀目前跟楊欣的狀況,但不甘心就這麼被困,又忍不住抱著楊欣,試了一下《乾坤大挪移》,可惜,仍然沒有改變任何事情。
只有陳平又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哼聲。
懷裡的楊欣擰了一下身子,說道:“咳咳,沒用,先休息下吧。”
陳平應了一聲,又順著楊欣的身子,捉住了她的手。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在尋找楊欣的手,手指掠過楊欣後背時,楊欣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乘人之危,真不是君子所為。”陳平心中嘀咕了一句,事實上卻並沒有太多的自責,拉著楊欣的手,坐在了地上。
黑暗如故,彷彿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逃出昇天。
除了黑暗,連時間的概念都沒有了。
彷彿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生物、甚至非生物。黑暗才是這個世界的主體。你無法做任何事,又無法離開這片黑暗。
陳平除了飢餓,寂寞,急躁、煩亂等等一切不順心以外,再也沒有任何感覺。或者還有些依戀楊欣的手?陳平不清楚。
無邊的黑暗,已經有些讓他心煩意亂,沒有太多的心情琢磨其他事情了。
他不知道自己和楊欣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中待了多久,也不知道何時可以出去。或者就這樣到“地老天荒”?挺浪漫,但一定也很痛苦。
楊欣一隻手任由陳平拉著,盤腿坐著,苦苦思索著如何出陣。
雖然之前被陳平碰到背部有些異樣感覺,但楊欣自問自己不可能對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有什麼想法。
她現在只想破陣出去。
可惜,她畢生的精力,除了修真,都花在了煉丹之上。而她的夫君,又是煉器的。兩人對陣法雖然並非一竅不通,但絕對談不上精通。面對無極上人擺下的這等陣法,楊欣一籌莫展。
想到自己為了救夫君而連累了陳平,楊欣心中便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即便感覺到陳平似乎偶爾有些不規矩的捏自己的手心,楊欣也沒有說什麼。
十四歲的少年,大概都會對異性的身體有些特別的“好奇”吧。
已經活了兩百多歲的楊欣,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跟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計較太多。
肚子有些餓了。
飢餓,還有些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