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乾笑了一聲,臉上傷疤皺了起來,更加醜陋。看門童閃避一旁,陳平心中也暗自後悔。沒事兒化化妝也就算了,何必搞的這般醜陋,反倒引人注意。
這崔府當真是夠深的,陳平跟著何涼生,繞了個九曲十八彎,穿過一個拱形門洞,來到一個小院兒。
進得正房,只見房中中堂之下,端坐著一個正在飲茶的留著八字鬍的四五十歲的男人。
何涼生上前行禮:“侯管家。”
“老何啊。”侯管家顯然是認得何涼生,笑了笑,也未起身,放下茶碗,說道:“怎麼又跑過來了?”
何涼生說道:“家中度日困難,實在是揭不開鍋,不得不再回來,求得侯管家賞一口飯吃。”
侯管家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三角眼睛抬起來,看到小憐,眼睛裡泛起一縷青光,嘿嘿的笑了一聲,“這二人是……”說著,看到陳平,嘴巴瞥了一下,一撇鬍子歪倒一旁。
“孫女小憐,這少年,是我的同鄉,也是落了難,還請侯管家提攜。”說著,何涼生又從衣襟中取出了僅剩的一些散碎銀錢,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侯管家旁邊的茶几上。
侯管家瞥了一眼銀錢,臉上露出不悅神色,不滿的呵斥道:“老何,你這是何意?你我一起在崔家共事多年,怎麼還來這一套?!”憤怒的哼了一聲,侯管家又道:“下不為例啊!可記得勒!”
“是了是了。”何涼生道:“侯管家盛情,小老兒是不敢忘的。”
侯管家又端起茶碗,喝一口茶,說道:“崔家的規矩,你是熟悉的,我就不廢話了,替我告知他們兩個少年人也就是了。崔家家大業大,老爺又是宅心仁厚,看不得窮人落難。收留一些苦難人,也是常事,更遑論你還是老爺家的遠親了。嗯……這少年,叫什麼名字?算了,你跟我說,我也記不得,年紀大了,事物又多。嗯,你就去後宅跟著老朱管理一下菜園子吧。”
陳平趕緊道謝。
侯管家擺了擺手,又看向小憐,眯著眼睛,說道:“小憐這孩子,長的倒是水靈,正好二小姐缺個丫鬟,且去吧。”
何涼生一聽,趕緊道:“侯管家,小憐這孩子笨手笨腳,怕是侍候不了……”
“嗯!?”侯管家鼻孔出氣,臉色陰冷,“老何,你有什麼不滿意嗎?”
“不敢不敢。”何涼生趕緊道,“多謝管家提攜。”
“嗯,下去吧,讓來福領著你們過去。”侯管家擺了擺手。“哦,對了,你年紀大了,乾脆就在馬場幫襯吧。”
何涼生再次道謝,帶著陳平和小憐下去,找到了那個叫來福的下人,讓他領了三人各自安排了工作。
陳平跟何涼生分手之際,又道了謝,這才被菜園子裡的下人老朱打發了去拔草。
老朱四十多歲年紀,一臉陰鬱,對陳平實在是沒什麼好感,說話也衝的緊。陳平倒也不介意,能夠在這落了腳,他已經很安心了。
菜園子裡種的是各式各樣的蔬菜,平日裡算上老朱這個小管事兒的和陳平,有五個人在這裡打理。由於是新來的,長得又太寒磣,其餘三人都如老朱一般,對陳平不大待見,平時懶得理他。原本陳平分得的床鋪,也被他們霸佔,不準陳平進房睡覺,打發了他去堆放農具的小木屋裡去。
這正是陳平求之不得的。
陳平是修真者,倒也不在乎睡的地方好壞,如此自己單處一室,卻也方便修煉。
簡單的在木屋一角鋪了一些雜草,陳平坐在上面,開始執行《小歸化訣》。這微光陸的靈氣,果然比廣陵域甚至輪迴域要充足的多,不過可惜,也只能跟這些貧瘠之地相比了。《小歸化訣》需求太多的靈氣,微光陸固然有些靈氣,跟《小歸化訣》的胃口相比,卻也稀薄得很。
執行了一周天的《小歸化訣》,陳平取出了楊欣送他的月翅,又想起離別那日,或慘死或重傷的同門,陳平心頭一酸,眼睛溼了。
……
菜園子不僅種著菜,還有一些專門餵養馬匹的特殊馬草。這些馬草,跟外面野生野長的雜草不同,馬匹吃了,大有脾益。
陳平晚間修煉,白天要麼被老朱等人打發了幹些如澆糞拔草之類的髒重活計,要麼就是被打發了鑽進那馬草從中捉蟲。
大熱天氣,鑽進草堆,也確實難受。不過這種天氣,跟輪迴域的常年燥熱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更何況陳平到底也是修真者,對這種苦頭,也不懼怕。
能者多勞,陳平沒有累趴下,平日裡被安排的工作也就愈加繁重了。種過田的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