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而成的數十丈長的長刀從陳平等人頭頂狠狠的劈了下來。
鋒利巨大的白光長刀,似乎要把蒼天劃破。
所有人都驚懼的面無血色,赤心家的一個沐浴修真者更是嚇得直接癱軟在地,褲襠裡屎尿橫流。
陳平慘笑了一聲,臉色忽然一凜,大喝道:“來吧!”說著,竟然祭出月翅,直接飛了起來,撞向那當空劈下來的巨型長刀。
陳平竟然直接伸手去抓那長刀的刀身,配合《小歸化訣》中歸化二訣,陳平竟然真的把長刀抓在手中,之後猛然往前一推。
刀柄莫入了惡靈胸口。
惡靈沒有來得及化成白霧。
它的身體忽然忽明忽暗,轉眼間,轟然一聲,竟然爆炸了。
惡靈的慘叫聲震得陳平腦中嗡嗡作響,在空中晃了幾晃,趕緊落回地面。
雙腳剛剛沾地,周圍景象大變。
荒涼陰森的鬼域一般的城市不見了,陳平身處一片幽靜的森林之中。而其他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溼潤的泥土,清新的空氣,顯然是早晨時分。
林間,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小鳥兒在歡快的鳴唱。一派祥和,一派溫馨。
忽然,陳平看到了一座孤墳,墳墓孤零零的,座在兩顆大樹之間。墳上,無名白花,幽靜清香。
陳平愣了一下,總覺得眼前的景象非常熟悉,雖然知道自己仍然身處陣法之中,周圍危機四伏,卻仍然忍不住走向那孤墳。
離得近了,陳平終於看到,那孤墳的墓碑之上,寫著一行字:愛妻付玲瓏之墓,夫陳季承立。
陳平腦子裡轟隆一聲。
幻境!
是的,幻境!
然而陳平真切的感受到了母親的孤獨和寂寞,感受到了母親那充滿愛意的眼眸。而這一切,都來自那孤零零的墳墓。母親好像還活著,好像正躺在墳墓中凝視著自己。
遠處,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吟唱聲。男人吟唱幾句,就會停下來喘口氣。
很熟悉的音律,很熟悉的聲音。
男人出現在陳平的視線中,男人手中還提著一個小籃子。籃子裡,躺著一個看著男人出神的孩子。
“乖平兒,想孃親了嗎?”男人愛憐的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臉蛋兒,歲月和生活的滄桑在男人臉上留下一道道痕跡,儘管他還很年輕,鬢角卻已經華髮早生。
“爹……”陳平脫口唸了一聲。
男人卻根本沒有聽到,好像也根本沒有看到陳平,徑直走到一顆樹前,把手中放著孩子的籃子掛在了樹杈上,搖了搖,晃了晃,臉上顯出笑意。這才來到墳墓之前,凝視著墓碑,良久,緩緩的跪在地上,從衣襟中取出黃紙,用火摺子點燃了。
一邊燒著黃紙,男人一邊低聲抽泣。“玲瓏啊,你……”男人哽咽了,“我想你。”眼淚如斷線的水珠,不停的落下來。“平兒長得很像你,很好,很好啊……好久沒來看你了……”說著,男人跪行往前,抱著墓碑,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哭聲,似乎是不想驚嚇了兒子。
陳平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就站在一旁,看著父親痛哭。
忽然,一陣詭異的黑風吹來,黑風經過掛著籃子的大樹的時候,突然散出了一團黑霧。陳平突然就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筋骨盡斷的痛苦。他聽到了那孩子聲嘶力竭的痛哭之聲,也聽到了自己的骨頭喀嚓喀嚓碎裂的聲音。他的腦子有些模糊,思維有些混亂。他模糊的眼看有個白衣勝雪的女人出現在痛苦驚慌的男人旁邊,跟她說了幾句話,交給了他一個小瓷瓶。一切都那麼模糊,唯獨那小瓷瓶是那樣清晰。
“清風丹。”
女人的手上,還帶著一個漂亮的手鐲。
然而,陳平卻根本沒有看到手鐲到底是什麼款式,卻總是覺得它很漂亮。
是的,這是幻境!
一切都來自陳平的記憶。
可這幻境卻如此清晰,這痛苦卻如此真實。
女人走了,男人抱著孩子,大哭一場。
陳平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他身上只有黑色,就連臉龐,也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容顏。
“哈哈哈哈!”他笑了,“百毒門碎骨之毒,會讓你一輩子都成為一個廢物,一輩子都不能走路,一輩子要被人照顧……哈哈哈!”他大笑著,看著陳平,囂張的大笑著,“你跟我無冤無仇,我就是喜歡對你下毒手,哈哈哈哈!我可不是無心的,我就是故意的!”
陳平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