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跑了,可咱們也不用跑了。”關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這都半個時辰了。咱們也和他們玩夠了,王爺早就安全了,這幫傻鳥,還和咱們在這糾纏不清……”
看著虎視眈眈圍上來的敵人,小七子嘆了口氣:“可惜,咱倒不是怕死。咱就是沒機會再去江南軍裡了,咱可想了好幾年了……”
忽然無數箭枝向他們射來,關濤和小七子奮力格擋,可箭實在是太多了,先是戰馬發出了哀鳴,將他們從馬上摔了下來,接著,兩人地身上都中了幾枝箭。鮮血很快大量地流出,關濤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到,面前已經站滿了敵人……
“兄弟。上路啦!”關濤笑著,一邊流血一邊笑著,他搖搖晃晃地舉起了戰刀,艱難的,一步步地走到了一個敵人的面前,然後一刀軟綿綿地向著對面的敵人砍下……
那人很輕易地就躲過了這刀,關濤聽到了這人發出一聲嘆息:
“南人,你真是一條好漢子,咱螯拜打心眼裡佩服你……”
“兄弟,上路啦!”關濤並沒有完全聽清螯拜在那說些什麼,他早已失去了全部的精力,但卻依然執著頑強地舉起刀來,又是一刀勉力砍下……
這次螯拜並沒有躲避,因為在他的身邊,已經有無數的刀槍刺進了關濤的胸膛!
“朱斌,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吧?”
走到垂死的小七子面前,螯拜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得意。他自從接到了命令,帶領精兵偷襲朱斌,就一直安靜地潛伏在這。可是說實話,他心中對朱斌也很有一些佩服,想到一個將領,不能死在戰場之上,卻死在了這樣地方式之下,心裡多少還是覺得有些遺憾,遺憾不能在疆場取了敵人的性命……
“狗賊,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爺爺是誰!”小七子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哪裡還像一個瀕死之人:“你***,想殺我家王爺,你們等下輩子吧!”
看清了這人的臉,螯拜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鐵青……
“哥,等等我,小七子來啦。王爺,小七子走啦,幫咱報仇!”
小七子用刀結束了自己地生命,走得從從容容,甚至在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嘲諷的微笑……
螯拜面色發白,他覺得自己很像一個傻子,居然被一個死人嘲笑,過了會,他暴怒地大聲叫道:“命令咱們的人,封鎖住所有通往江南的道路,殺朱斌,一定要殺了朱斌!”
……
大明崇禎十七年三月,北京!
天地蕭瑟,風沙漫卷。北京城裡,到處都充滿了驚恐和害怕,賊軍就快到達北京了,這天下就快變顏色了……
軍隊匆匆地走向城樓,軍官們在那大聲呵斥著,監軍太監神色緊張慌亂,一個個步履匆匆。
北京所有的軍民都想不通,怎麼會這樣,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前些年還說流寇已被剿滅,只等假以時日,平定了金虜之患,這大明的天下可也就太平了。誰想到,誰想到現在居然連京師都保不住了……
“陛下,臣妾求您了。您多少吃一點東西吧。”幾乎是哀求一般,周後把一碗蓮子羹放到了崇禎地面前,聲音顫抖著說道。
“吃什麼,朕哪裡還吃得下啊……”崇禎面色灰敗,推開
羹:“眼看著這大明地江山就快毀在朕的手裡了,朕裡疼啊……”
周後早已泣不成聲,她想勸皇上,可根本卻不知道從何勸起。
崇禎勉強定了定神,叫過了新任的兵部尚書:“張縉彥,各地勤王之師可都到了?”
—
“陛下,哪裡有什麼勤王之師啊……”張縉彥一臉地苦相:“聖旨已經一連發出了去了幾道,可是卻不見一兵一卒進入京師……”
“朕非亡國之君,可臣卻是亡國之臣啊!”崇禎愣了半晌。憤然大聲呼道。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切地問道:“吳三桂呢,吳三桂來了沒有,他,他是個大大地忠臣,朕才封的他平西伯,他一定會來的……”
“沒有,陛下,什麼都沒有啊。”張縉彥絕望地搖了搖頭:
“陛下。城中守軍只得四萬人,偌大的北京城,這區區四萬老弱殘兵,根本守不過來,頭上平均三個垛口,才能分派到一個士兵。除這四萬老弱之外。還有宮中公公數千人協助守城,加一塊兒也頂不了多大用。而且這幫老弱殘兵長期欠餉,這回還是因為要他們拼命守城,才每人發了一百個錢,因為沒人管飯,他們還得經常請假,跑到城下自己買燒餅充飢……”
崇禎忽然笑了,絕望而無奈地笑。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