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衣衫破舊,頭髮凌亂。面色灰白,見到朱斌,只管把頭深深低下。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見到你,總想到廣元。”朱斌平靜地說道:“我想到那麼多被燒燬的房子,想到那麼多被燒死地百姓,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置你呢?”
“我是降將。難道你想殺降將嗎?”孫可望大聲抗辯道:“若我死在戰場之上,死無怨言,可我現在被縛,你殺了一個不能還手之人,傳出去對你武英王名聲未免有汙!”
朱斌淡淡地笑了一下:“是啊,不能還手之人。可我今天只殺了一個,你呢?在廣元,你殺了多少不能還手的人?名聲?這樣的名聲我不要也罷。來人,將這千刀萬剮地畜生綁到樹上,他怎麼地寧遠的。今日我就怎麼對他!”
孫可望臉上露出了驚恐,但還沒有等他來得及反抗掙扎,阿寶帶著幾名士兵已經上來,像拖一條狗一般將他拖了出去。過了會,不遠處傳來的沖天的火光,火光中,是孫可望發出的絕望地、滲人的聲聲慘呼……
朱斌卻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對鄭天瑞說道:“你說,張獻忠是真的識破了我們的計謀。等著我們去與他決戰,還是其中別有陰謀?”
鄭天瑞搖了搖頭:“我剛才找了幾個俘虜問了下,張獻忠這人雖然殘暴陰毒,而且善用心機,但卻還不是最可怕的。他身邊的李定國。卻是個用兵的天才。張獻忠之謀十有八九出自於他,我是擔心此人啊……”
“李定國。李定國。”朱斌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
他知道這是個不世出的軍事奇才,崇禎三年的時候,年方十歲的李定國就參加了張獻忠地軍隊。智勇兼備文武雙全,每次臨陣必披堅執銳,屢立戰功。二十歲,單槍匹馬射殺明軍上將“神弩王”張令。二十一歲,帶二十六騎兵奇襲襄陽,擒大明親藩襄王。
在另一段歷史上,張獻忠敗亡後,李定國與南明握手言和,捐棄前嫌,一同抗擊清兵,並且多次擊潰不可一世的八旗兵,讓清軍將領聞李定國之名而膽寒,甚至迫使滿清政權有了放棄了雲貴七省的想法。
最後若非他的親家鄭成功,因為一己之私,遲遲不肯發水師相助,致使李定國雖陸路連戰連捷,殺得清兵不敢應戰,卻無水師支援,最後功敗垂成,則中原最終未必便就是韃子的了,大明覆興未必無望……
朱斌想到這裡,卻轉起了腦筋。既然那段歷史上李定國能與南明握手言歡,那麼,未嘗就不能隨了自己。江南軍若得李定國,則無異於如虎添翼……
想歸想,可現在放在自己面前的事實是,前面還有幾十萬的賊軍在等著自己,能不能徹底擊敗,收復蜀地,還是個未知數,自己這想法,目前也只能放在心裡了。
“命令撥出一部分兵力,將俘虜押送下去,那些老地弱的,不必派人專門看管,讓他們自行到指定地點,只說到了那就有飯吃。”朱斌沉吟了下,說道:“大軍修整一夜,明日出發,尋機與張獻忠決戰!”
次日,朱斌以鄭天瑞引兩萬人先行,自己率領大軍其後,炮隊行動緩慢,蜀地道路難行,朱斌卻命魏重義小心看護,在後面慢慢趕來。
正行間,忽報前面鄭天瑞遇敵,敵勢浩大,不下四五萬眾。卻是偽大西國李定國麾下先鋒大將高承前引領地大軍。又說那些敵人好像發了瘋一般,亡命的向鄭天瑞部發起了一波又一波地衝擊。鄭天瑞不知敵人虛實,只命堅守,卻把情況飛馬報知道朱斌。
朱斌命令在探知賊軍真實動向前,鄭天瑞部不得貿然出擊。一邊又連續派出快馬飛騎,偵探賊軍動靜。
到得中午時分,前方又傳來訊息,賊眾繼續增兵兩萬,從幾個方向發起了猛攻。只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已經連續發起了十七次衝鋒。江南軍陣地前,屍體堆積如山。朱斌知李定國是大規模野戰、運動戰的好手,立刻火速增兵兩萬,並讓鄭天瑞多注意兩側,防止李定國從左右兩翼偷襲,造成全軍潰敗。
果然。不過半個時辰,前方又急報,在江南軍兩翼果然出現大股敵人。都不下萬餘之眾,離江南軍處體不過幾裡之遙。
“李定國是想在這裡與我決戰。就算打不敗我,也能最大程度地消耗我軍實力。”朱斌皺了眉頭想了會,斷然大聲下令道:“主力分兩路出擊,抵擋住左右兩翼壓上來的敵人。來人。告訴鄭天瑞,不管自己地兩翼。再有一個時辰,賊軍氣勢必衰,此時便是他反擊地時候,給我把正面的敵人全部吃掉,一舉打殘李定國!”
隨後,探騎又來報告,正面戰場賊軍再次增兵萬人,已出現李定國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