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只得溫語相解,拿他絲毫辦法沒有。
那廣昌伯劉良佐與興平伯高傑,皆是李自成軍中投降至官兵中的,其人驕橫,反覆無常,尤其是興平伯高傑,只因疑心黃得功要對自己不利,居然曾在半道設伏殺死黃得功。所幸黃得功勇猛異常,這才躲了一劫……
因此,才一下得船來,李德便對他說道:“若非靖南侯死守太平,最大程度地消耗叛軍鋒銳,我江南軍焉得一戰功成,我這便上書武英王,報知道侯爺功勳。”
黃得功本來心中還有些忐忑不安,只想著江南軍已入南京,朝廷皆在朱由斌控制之中,自己雖貴為靖南侯,但前途迷茫。現在聽李德說話謙和,絲毫不把功績往自己身上攬,和傳說中的江南軍將領完全不一樣,一顆心頓時放下了大半。
回到黃得功大營,按著朱由斌的吩咐,李德直截了當地說道:“此次我奉命前來,除了救援太平之外,另外。還準備解決劉澤清、劉良佐和高傑
兵馬。此三人目無朝廷,擁兵自重,早晚必成朝廷爺助我!”
他之所以絲毫也不隱瞞的把如此秘密地行動說出,卻是朱斌心中有所考慮。
這黃得功粗猛沒有學問。南京朝廷初立時,朱由的詔書多出於手下的小人,黃得功得詔紙常對著使者大罵將之撕裂。然而他忠義出於天性,別人每次以國事相規勸。他都寧可委屈自己來妥協。
真假太子之事件中。黃得功上疏。認為那個太子未必是假冒的,諸臣諂徇者多,抗顏者少,即使認識,也未必敢說出真相自取其禍。而黃得功卻接連幾次,堅持自己的意見,認為“皇太子”必是真的無疑!
這樣性格的人。若是對他遮遮掩掩,他如何肯以心事相告?
果然,黃得功一聽就站了起來,對著李德看了半天,這才坐了下來,又愣在那半晌,說道:“李將軍,這種機密的事情。你也能這麼對我說?萬一。萬一我要去通風報信了,那豈不是讓你們功虧一簣?”
李德笑了起來:“此乃武英王所親自交代,他只言我江南之地文武官員。素來與人坦誠相待,又何須處處防範?況且,靖南侯乃我大明忠直之士,就算不肯助我,也必不會做那麼做,因此說與靖南侯應絲毫也不用擔心什麼。”
“知我者,武英王。”黃得功發出了一聲長長嘆息:“既然武英王以心腹之事相托,我安肯做出那種無恥之舉。若武英王要剷除三鎮,今黃得功特獻上一計!”
原來,南京朝廷當初以黃得功駐廬州,以劉澤清駐淮北,以劉良佐駐臨淮,以高傑駐泗州,四鎮互為犄角之勢,拱衛南京。一地若是有難,其餘三地俱可及時救援。
在黃得功看來,若是對三鎮強行攻擊,雖然以江南軍地戰鬥力,必定可以取勝,然傷亡必大,不如以自己地名字設下一宴,邀請三鎮前來赴宴,商議日後如何協作之事,而後於席間擒之。
李德頻頻點頭,但隨即又不無擔心地說道:“依靖南侯之見此三人可會前來?”
“高傑必不敢來!”黃得功毫不遲疑地說道:“他與我有仇,雖勉強同為四鎮,然互相提防,都唯恐對方害了自己。那劉良佐與高傑交好,來與不來我說不好,可劉澤清必來。此人遼東大將出身,素以朝廷重臣自居,安能想到會有什麼變化?”
頓了下,又說道:“況且,他與我往日素無什麼矛盾,還多有錢糧來往。這次來到我處,我先以言語試之,若他肯交出軍權,請李將軍看我面上放了他一條生路;若是不肯之時,那便任憑李將軍發落,黃得功絕無二言!”
“靖南侯此計大妙。”李德大喜而道:“縱然劉良佐與高傑二人不來,先翦除了劉澤清,靖南侯又忠心為國,劉高二人失去左右屏障,猶如斷去二臂膀,到時江南軍與靖南侯一起出動,諒此二人如何能阻擋我軍鋒銳!”
“我非為武英王,實為大明江山。”黃得功嘆息了一聲:“要能使我大明一統,江山重振,縱然留下身後罵名,我也顧不得許多了……”
李德卻笑著道:“靖南侯多慮了,此為侯爺第一大功,將來侯爺必為大明股胘之臣,南定張賊,北擊金虜,想來我家王爺都少不得靖南侯之助!”
……
果然,就如黃得功所判斷地那樣,接到黃得功的邀請,高傑心中疑慮,只想著其中必然有詐,斷然不肯前來,連口信也不帶一個!
劉良佐見高傑不去,自己自然也不肯去,只推說忽然生病云云。
只有那劉澤清,自恃是朝廷重臣,又擁立弘光帝有功,況且與黃得功素無私怨,哪裡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