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許寧而言,這個世界是完全陌生的。
不過,只要掌握一種世界生存之道,尤其是殘酷的世界生存之道,在任何地方都是遊刃有餘的。怕,倒談不上,許寧反而感到一種新鮮。
加上許寧的話,一共是四個人,對手只有一個,就是負責發牌的莊家。不過,在東洲帝國的賭場中,莊家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在牌手的面前放著一個賭場的標誌,用來代替真正的東家。
許寧一抬頭,發現發牌的竟然是一個姑娘!
談不上多漂亮,不過美目清秀,面容冷豔,看起來倒是和藍如玉很像。
“這位客人,這張桌子上最低的籌碼是一百金幣。”那姑娘抬起頭冰冷地說道,臉色有些蒼白。
“哦,那正好。我正好有一百金幣的籌碼。”許寧說著,把手中的籌碼扔在桌子上。
一百金幣的籌碼是白色,如同雞蛋大小,上面印著一圈奇怪的花紋,簡單的寫上了“一百”兩個字。放在手心的時候感到冰涼入骨,好像是象牙製作的。
“哼!”許寧左手邊正在玩的高興的那個中年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在他的面前,籌碼已經堆成了山。
“這位兄臺,看來你運氣不錯,今天已經贏了不少了吧!”許寧微微一笑。“人要學會見好就收。”
“不要跟我說話。”那人慢慢悠悠地說道。從身後的女子手中接過茶壺,吸溜了一口茶水,心滿意足的放在桌子上。
“哦,為何?”
“你會把我的好運氣破壞掉的。”
“哦。原來如此。哈哈!”許寧也忍不住下了一聲。說道:“我的運氣也不錯,所以不用擔心。姑娘,我是第一次來。請問這個怎麼玩?”
那姑娘冷冷地看了許寧一眼,好像帶著一種厭惡,說道:“骰鍾裡面有三顆骰子,桌子上有大小,還有從三到十八的數字,九點一下算小,九點以上算大,你可以押大小,也可以押數字。”
“數字怎麼講?大小怎麼講?”
“大小贏了莊家賠一半,數字贏了莊家賠一倍,輸了的話全部籌碼都給莊家。”
那姑娘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抬,似乎沒有興趣看許寧。
許寧心裡嘆口氣,大概這姑娘認為,我一把輸掉之後,就會被送到一個黑暗的地方做奴隸了。不過,在這種地方呆的下去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女子。
“讓我算算,大小才賠一半,還是數字划算啊。我要是一把贏了,那就是二百金幣了。”
這句話引起了另外兩個一直默不作聲的人的注意,這兩個人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和許寧的八叔許無語差不多,下巴上鬍子拉碴,也不知道在裡面呆了多久了。至於那個中年人,估計是剛來不久,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樣子,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一條毒蛇嘴邊的青蛙。
第一次賭錢的人,運氣都比較好,這絕對不是偶然。
不過,許寧坐下來的時候,手放在桌子上,識海之中所蔓延出來的一股感知力,將這個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邊!
無論是骰子,桌子,或者骰鍾,都沒有機關!裡面的三顆骰子隨便甩,中年人想要贏的話,除非這姑娘出老千了。
所以,許寧看著坐莊的姑娘微微笑著,看她究竟會耍什麼花樣。
“新局開寶,我要搖了。”
骰鍾抄起來,三顆骰子一個接一個投進去,傳來清脆的“嘩啦”聲。這聲音雖然清脆,但是許寧卻覺得有些古怪,莫非也是象牙做成的嗎?
“嘩啦!嘩啦!嘩啦!”
許寧輕輕地閉上眼睛,雙手輕鬆地放在桌子上,但是耳朵卻已經在認真地聽了。他聽的並不是骰鐘的聲音,而是那姑娘的心跳!
老賭徒往往都很迷信,以為自己訓練一下就能夠聽出來骰子究竟出現了幾點,這種說法是沒有什麼根據的。就算是有時候蒙對了,最後也不會贏錢,反而會越來越痴迷。最終變得傾家蕩產,甚至把命也都賣給了賭場。
這裡也是吃人的地方,只不過讓你心甘情願,啞口無言。
那姑娘的心跳非常沉穩,一點波瀾都沒有,不像是在做什麼手腳。
“砰!”
骰鍾重重地扣在了桌子上,那中年人迫不及待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神中都是貪婪的目光。許寧依然坐在那裡,眼睛都沒有睜開,此時他的注意力已經從那姑娘的心跳轉移到了桌面,骰子在骰鍾裡面微微跳動了幾下之後,停了下來。
識海之中,漠漠糊糊地出現了幾個數字,一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