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抱璞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感覺自己已經對這張圖形熟稔的不能再熟稔了,於是就開始看起了‘藥’‘性’註釋。
“天星草,生於高山之巔,吞噬月華而生,吸食陽光二長。每晝夜可長一個針葉,根據針葉的多少可以判斷年份。‘性’情溫和,可入‘藥’,中和‘陰’寒與炙熱。”
反反覆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周抱璞高興地閉上了雙目,同時心情急切地開始在心底回想著,想要誦記住。
想象是很美好的,現實是很殘酷的。
無論周抱璞的腦袋多麼的使勁,無論怎麼去回憶剛才的閱讀,周抱璞都無法記得起到底看到了什麼。
那張熟稔的‘藥’材圖形,如同一團水墨畫,而他的腦子就好像是一盆清水,當水墨畫般的‘藥’材圖形,進入到清水般的腦子,周抱璞就悲情地發現,原來他還真的是異想天開了,看來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小玄龜圍著周抱璞一圈一圈地爬著,注視著周抱璞臉上的喜怒哀樂,就在這短短的一刻鐘內,周抱璞的心情可以說是跌宕起伏。
從最初的期盼與渴望,到仔細檢視和誦記的過程,再到閉上眼睛悲苦地回憶,直至最後想要放棄時的失望和無助。
小玄龜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
它現在還不確定,到底周抱璞有沒有原諒它,從周抱璞冷漠的態度上,小玄龜愈發地看出,它似乎開了一個不該開的玩笑。
“周抱璞啊周抱璞,你還真是異想天開。明明知道那個老前輩不肯收你為徒,這個考驗肯定是人家認定你不能透過了。而你呢,卻是還在這裡折磨你自己,你這又是何必跟你自己過不去呢?”
自嘲了一番,周抱璞的心裡並沒有好過半分。
想到這些年他所承受的欺凌,想著這些年母親的艱難維生,周抱璞的眼神又是變得堅定起來。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儘管我很可能不會成功。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能夠誦記住這本‘藥’譜,即便是不拜他為師,到時候嘲‘弄’他一番也是好的。人家看不起你,也就罷了,你自己再看不起你,你可就真的是廢了!”
周抱璞自我鼓氣,同時也緩緩地再次看向書頁,這一看不打緊,周抱璞鬆散的心絃,頓然緊繃,彷彿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先黯淡的書頁,已經逐漸恢復明亮,那張‘藥’材的圖形條紋竟是泛著銀光,並且那些註釋也好像是閃著月光似的,顯得極其古怪,甚至有些妖異,圖案紋絡和註釋的筆劃都清晰可鑑。
周抱璞的‘精’神立即集中了起來,不由得心神震‘蕩’,這些變化到底是意味著什麼?
然而周抱璞還是高興地太早了,再一次地沉浸誦記,再一次地用了一個刻鐘,然而當閉上眼睛,慢慢地想要從記憶中扯出那段記憶時,卻悲情地發現,還是空歡喜了一場。
空泛的腦海中,那張‘藥’材圖形沒有留下絲毫印記;碎裂的記憶裡,那段‘藥’‘性’註釋沒有殘餘任何痕跡。
緩緩地張開了雙眸,周抱璞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想要把‘藥’譜給合上,等到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再作研究。
周抱璞的眼光漫不經心地灑落在‘藥’譜的第一頁上,發現此時的第一頁‘藥’譜,並沒有什麼不一樣了。
沒有顯得特別明亮,也沒有顯得特別黯淡,就如同一張普通平常的紙張似的,舒展在他的雙手中。
看著捧在雙手之中的‘藥’譜,看著那張清晰可鑑的圖形再次由陌生變得熟稔,看了一百多次都沒有記住,周抱璞今晚已經決定暫且放下了。
本來就已經很困,周抱璞‘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要不是發現了‘藥’譜吸收月華的事情,恐怕他早就進入夢鄉了。
走回了小屋中,那盞油燈雖然搖曳不止,但是還是沒有熄滅,彷彿是一道閃電掠過心尖,周抱璞這個時候,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即便是‘藥’譜會吞噬月華,但是為什麼在油燈下的時候,‘藥’譜也會顯得暗淡無光呢?
這可是周抱璞發現‘藥’譜異常的起因,因此周抱璞並沒有打算放過這一疑點。
月光出現的時候,‘藥’譜才變得黯淡,但是‘藥’譜卻並不會吞噬燈光。
按照常理來說,燈光和月光同時存在,即便‘藥’譜吞噬月光,但是‘藥’譜並不吞噬燈光,在燈光的映照下,‘藥’譜應該不會顯得黯淡啊。
緩緩地來到了桌子前面,在長凳上坐下,周抱璞拖著腮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