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扭過頭,不理雷哲。
別的不說,這點骨氣他還有。
但是雷哲完全不理赫姆,見赫姆扭頭,他陰沉著臉,突然揪起赫姆的前襟,粗魯的動作扯到傷口令赫姆不由大叫,而此時,雷哲順勢往他嘴裡塞進食物,垂下綠色的眼眸,微微挑眉說道:“這種時候別跟我玩骨氣玩自尊,養好傷,一起去找朱利爾斯,你不是要阻止我的麼,哼,病怏怏的怎麼阻止。”
大眼瞪小眼對視片刻,赫姆心想也是,不養好傷,萬一雷哲這傢伙以後欺負朱利爾斯怎麼辦?猶豫半天,他終於開始咀嚼嘴裡的食物。
望見赫姆吃東西,雷哲才鬆開手,然後把食物放了過來,自己則坐到一旁,繼續處理旁邊的草藥。
靜靜的空氣,還有溫暖的火令氣氛莫名溫馨,赫姆邊吃東西,邊悄悄往雷哲方向看去,許久,他輕聲問:“這些藥……都是你去採的?”
抬頭看了赫姆一眼,雷哲隨即又低下頭,隨聲應道:“嗯。”
“謝謝你。”猶豫了會兒,赫姆開口說。
彎唇,冷諷似的笑了笑,雷哲說:“你應該謝謝那個獸人沒有扎中你的心臟,真是自尋死路的傢伙。”
“因為我不能讓他帶走阿列!”
“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再說吧!而且……”雷哲停下手中的動作,“而且那兩個人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插手。”
“為什麼!薩利亞會欺負阿列的!”赫姆著急。
“至少那個雌性不會死。”冷冰冰地回了一句,雷哲說,“你就不一樣,那個獸人的佔有慾很強,這次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下次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但赫姆卻搖搖頭,他說:“我無法坐視不理。”
靜靜凝視赫姆一眼,綠色的眼瞳動了動,雷哲沒回話,而赫姆也不再開口,憋著氣,臉鼓鼓的。
氣氛漸漸緘默下去。
篝火依舊在燃燒,輕輕的,淡淡的,靜靜的。
此刻的雪山之上,卡伊正迅速往家裡趕。
今天他去了趟鷹族部落,用獸骨和餘下的獸皮換了些生活必備物資,例如鹽和骨針,還有用來編織的麻葉和白藤,這些雪山都沒有。儘管朱利爾斯能夠適應雪山資源的匱乏和荒蕪人煙的環境,但少了一些東西,還是感到不方便,但他從未抱怨。
朱利爾斯知道卡伊的心思,不過阻止不了,只好由他去了。
在卡伊去鷹族部落交換物品的時候,朱利爾斯去了趟後山,前兩天他在低窪處發現了一個蜂巢。
戴上工具去採蜜,可轉了一圈,都沒發現那個蜂巢。
是自己記錯了?
朱利爾斯沉思,於是仔細在前天發現蜂巢的地方查探究竟,樹上的確有蜂巢存在痕跡,但卻像被人整個拿走似的,看看地上,貌似還有一些蜜蜂的屍體。
莫非是卡伊拿走的?
可如果是卡伊拿走的,應該會告訴自己一聲啊……難道雪山還有別人?
一下子警覺起來,朱利爾斯緩緩起身,四下張望。
就在此時,路米亞也在遠遠看著朱利爾斯,他藏得很好,朱利爾斯應該發現不了他。
那個蜂巢是他摘的,因為他覺著蜜蜂可能會蜇傷朱利爾斯——前兩天偷偷跟朱利爾斯來的時候,他就這麼覺得了。
不過看朱利爾斯的樣子,似乎想要那個蜂巢呢。
路米亞想了會兒,立馬返回住處,把那顆清理過的蜂巢,還有已經熬製好的蜂蜜灌進一個谷果的殼裡,這種巨大的果子的殼曬乾後能成為很好的清水及食物容器。
趁著朱利爾斯沒回家,他小心翼翼放在門口,然後就走了。
結果朱利爾斯回家,看見那個穀殼和裡面的蜂蜜,怔住了,抱著穀殼四處看看,好像附近也沒別人。
是誰呢?
朱利爾斯開始疑惑不解。
回屋子放好蜂蜜,朱利爾斯坐在門前,開始處理草藥,其實他摘這些草藥除了給家裡備用之外,還有一點,他必須用草藥掩蓋掉左手心的黑痣印痕,那個痕跡已經越來越大了,為了不讓卡伊起疑心,他每天都在用草藥掩飾。
他的眼睛一直沒有恢復正常顏色,卡伊問起,他也只是打哈哈過去。
朱利爾斯知道自己的獸化加重了。
眉頭深鎖。
午餐過後,卡伊還沒回來,朱利爾斯開始去採藥。
路米亞一路跟隨,靜靜凝望著遠處的人,仔細觀察朱利爾斯手中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