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默整個人的精氣神頓時萎靡了下去，無窮的疲倦感湧了上來，就這樣呆呆的看著茶杯中冒著的氣，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想事。
“以後呢？打算怎麼辦？”聶千柔打破了沉默。
雲默並未馬上回答，只是體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就這麼一動不動。
雪找來一條狐裘披上，對聶千柔說道，“他現在已經很累了，問這些話，終究是有些不合適的。”
聶千柔說道，“事有輕重緩急之分，本來是打蠱門的，劍道宗現在卻和蠱門聯手了，這事我可以壓下去，聖劍門可以和劍道宗做盟友，但絕不會和蠱門同流合汙。”
雪秀眉微皺，“蠱門雖然是邪地，但你我都清楚，聖地做的事，未必就比他們好多少。”
聶千柔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正邪之分的問題，大道三千，我能容忍和我們不一樣的修行方式，想必門中長老和弟子也能容忍。”
雪說道，“那不就得了？”
聶千柔看著她，突然問道，“數千年來，你們雪花聖地死在和邪地的戰場上的修者，有多少？”
雪怔在原地，臉色一變。
“正邪之分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仇恨。”聶千柔語氣中有些無奈，“雪，其實不用說，你和我的處境都差不了多少，自實力並不出眾，又是在倉促間接手宗門，哪怕到了現在眾人已經承認了我們一宗之主的份，但我們仍然會受到許多阻力，想要完全掌握，需要一個長時間的積累。”
雪沒有說話，因為聶千柔說的都是實，她無話可說。
其實做雪花聖地宮主的這些子，她過的並不暢快，宗門之中，許多的時候，她都會受到挾制，但她也無可奈何，一是因為那些人都是宗門中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也算是自己的長輩，二是因為他們所想所念，全都是從維護宗門的角度出發，她沒有反駁的理由。
以前她作為聖女的時候，就有很多長老質疑她的能力，如今她母親逝去，她也是每一步都非常艱難。
比如兩次去救雲默，她都是頂著莫大的門中壓力。
“哪怕是你母親和我的師傅，要想說服門中之人接受和蠱門聯手，恐怕也是一件很難的事。”
聶千柔說道，“數千年的血海深仇，化解起來，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看向雲默，問道，“所以我想知道你要怎麼做，哪怕以你如今在劍道宗的威望，能夠讓劍道宗的長老和弟子們同意和蠱門聯盟，想必也會由此生出很大的間隙，或許很多人會對你失望。”
雲默終於開口說道，“我也沒有辦法。”
雪和聶千柔都是一愣。
正想要問什麼，突然有敲門聲響起。
阿哲走了進來，恭聲說道，“大人，城北三十里外發現大量修士，具體份還不清楚。”
“難道是儒道尊宮的人到了？”雪下意識問道。
雲默搖了搖頭，說道，“想必是風之王國的人。”
聶千柔說道，“喪家之犬而已，沒有軍械，還敢回來，估計是得知三長老在攻城，想要殺回來。”
阿哲問道，“要不要我帶著衛營將他們滅了？”
雲默擺了擺手，說道，“他們沒膽量來的，我雖然不瞭解那領軍的白起，但知道他不是蠢人，要不然早就過來了。”
阿哲恩了一聲，退了出去。
聶千柔想了想，也覺得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於是說道，“不管怎麼樣，聖劍門是不會和蠱門聯手的，但我可以說服門中長老和弟子，讓他們置事外。”
儒道尊宮，三長老飛回，只見十二盞燈中代表他的第三盞燈的火焰，有些搖擺不定。
四長老豎氣紅斗篷，怪笑道：“金防禦，連我的九天玄火都破不了，沒想到那雲默竟然還會引雷術。”
三長老心中氣惱，不過此刻不是鬥氣的時候，他的心繼續評定下來，只見他端坐在燈盞面前，開始調整他的狀態，而他面前的燈盞，也慢慢地穩定下來。
大長老開口：“斬屍天宮，和雲默必然有所關聯。”
四長老：“記得當初萬屍界，可是極力針對雲默。”
大長老神秘一笑，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十二盞燈，四盞依舊明亮。
第901章 千千之歌
風從窗戶吹進來，茶杯裡冒出來的熱氣晃了晃，雲默裹了裹狐裘，拿起青釉的茶杯，兩隻手捧著，感受著茶水的熱度。
雪千千替他關上窗戶後，說道，“說實話，我也不能保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