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首尾相接,向著前的臨川穀飛掠而去。
凡山河本就是四聖地修為最高之人,領悟了一絲本源之力後,更是除了九尾妖狐之外威脅最大的人,雲默不惜以消耗掉九尾妖狐之心中將近一半的力量,也要揮出那一千劍,為的就是能在第一時間除去凡山河這個心腹大患。
聶千柔喝一聲,穿過重重雨幕,攔在那一線飛劍之前。
手中那柄來自上界的斷劍驟然向前一刺。
聶千柔是聖劍門的下一任繼承人,劍道天賦極高,甚至就連作為她師傅的凡山河也自嘆不如,更是學會了聖劍門開山鼻祖申金真人的申金劍法。
過去兩年時間,她已經將申金劍法練到了第三式。
到了此時此刻,哪裡還能藏拙?
一劍刺出,卻有三層完全不同的劍意相互疊加。
第一層兇猛悍然如瀑布落九天,第二層洶湧澎湃如大江,第三層延綿廣闊如汪洋。
正是申金劍法第三式,三疊浪。
然而就是這讓凡山河也讚不絕口的三疊浪,卻在抵擋了十餘把飛劍之後,被層層洞穿。
磅礴氣機炸開,聶千柔噴出一口夾雜著內臟碎的鮮血,飛了出去。
剩下的那數百支飛劍,依然首尾相銜,向前飛去。
場間還活著的巨大多數聖劍門弟子,都來得及反應過來,但也有不少修為高深的劍修躍出人群,擋在那由數百劍組成的一線之前。
但讓他們絕望的是,這些劍,毫無阻礙的穿過了他們的體,瞬間撞入十里外的廢墟處。
每一柄劍撞去,都會發出一道震耳聾的炸響。
整個山谷都在這爆炸中震。
凡山河始終都沒能從那廢墟之中走出。
而云默緩緩吸了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黑巨,開始寫向前奔跑。
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絕然姿態。
此時此刻,還有誰能攔得住他?還有誰能救凡山河?!
所有聖劍門劍修心中,都生出了絕望的緒。
內臟破裂渾是血的聶千柔從泥濘中撐起體,艱難的向前方爬去,雨水無的打在她的上,卻始終沖刷不去傷口處湧出的鮮血。
然而就在這時,東北方向,有一道光亮起,然後迅速熄滅。
奔行中的雲默皺了皺眉。
下一刻,西峰以南三十里出,又有一道亮光一閃而逝。
雲默停下了腳步。
幾乎在同一時刻,劍道宗的四面八方,有數百道亮光驟起驟滅。
雲默漠然的表,完全被震驚所取代。
不再管凡山河到底是死是活,他雙膝微屈,然後拔地而起,瞬間來到上空,看向那些亮光一閃而逝的地方。
那些亮光,不是別的,而是一道道劍光。
那些劍光,產生於兩年前浮屠重鑄封魔劍陣之時,泯滅於此時此刻。
九尾妖狐之心裡面,還剩下的那一半封魔劍陣力量,在以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封魔劍陣自成體系,能夠從天地間吸收靈力,如此快速的能量流逝,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封魔劍陣本出了問題。
雲默臉色無比凝重,看向西南方。
穿過劍道宗高聳入雲的主峰,越過南邊洶湧澎湃的廣陵江,那道神識,來到了百里外小山坡的那棵樹上。
一個紅衣紅鞋紅頭髮的小姑娘,坐在樹枝上,搖晃著雙腳,後三隻血紅色狐尾歡快的來回擺動。
九尾妖狐突然咧嘴一笑,“沒想到還快的嘛。”
劍道宗主峰,長老閣。
天色沉,長老閣大門緊閉,閣中只點了幾隻白色蠟燭,豆大的燭光,只能照亮周圍小片區域,偌大的長老閣,就顯得有些暗。
暗的不止是光線,還有長老們的臉色。
大長老劍無雙坐在首位,仰著脖子,腦袋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面無表的看著漆黑的房頂。
他的眼中,沒有半點兒生機,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若不是還在微微起伏的膛,恐怕就和一個死人無異了。
長老們都看著他,不知道這位大長老還要這樣坐到什麼時候,事都發展到現在這種況了,哪裡還有什麼回頭的餘地?
現在劍道宗弟子和龍象新軍,都在各個據點嚴陣以待,等待著封魔劍陣被破開的那一刻,所以平裡最鬧的劍道宗主峰,今卻顯得格外的安靜。
大雨敲打著閣樓的琉璃瓦,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但這聲音,在一眾長老們聽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