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要見怪。”
“你們能來,我很歡喜。”謝錦言感到三人的目光都注意著她,微微一笑,“我這也沒什麼好東西,做點心的丫頭手藝倒還不錯,你們嚐嚐。”
“錦言妹妹這話說得不實誠,我們三人合住在一個殿裡,小地方逼仄得很。進了你的福雲殿,倒覺得富麗堂皇。滿眼的好東西都看不過來了,就說這茶,是今年進貢的新茶吧?統共沒個兩斤,虧你捨得拿出來招待我們。皇上給你這宮裡撥了不少吧?”許才人笑容燦爛,話裡卻字字帶刺。
“不知許才人什麼時候的生辰?今年多大了?”謝錦言笑吟吟地問。
“許姐姐剛及笄,正值芳齡。”張才人意有所指。謝錦言都十七了,再過個兩三年,不和她那個堂姐一樣,人老珠黃,哪像她們幾個還青春貌美。
謝錦言表現出微微吃驚的樣子,“那你許才人你喚我妹妹豈不喚錯了。”
宮裡頭的稱呼是有講究的,品級相差太多,多是直呼封號,像她們稱呼淑妃,只能尊稱一聲娘娘。品級相差不大,為表示親近,也可按照資歷互稱姐姐妹妹。許才人年紀小,到底臉嫩,當下神色一僵,“是我口誤。”
謝錦言笑眯眯地,“知錯能改就好。”
張才人接過話茬:“謝姐姐不愧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淑妃娘娘的妹妹。不比我們說話糙,喜歡從字縫裡揪錯處。”
謝錦言只是笑。
餘下三人暗裡地對了個眼色,再開口便直入正題了,“想我們姐妹有幸入宮,現在每日卻過著閒散日子,連皇上的面也見不著,不能盡應有的本份,時日久了,不由惶恐不安。”劉寶林似模似樣地掏出帕子抹眼淚。
“謝姐姐進宮比我們早上幾天,規矩也該學得比我們好,不如給我們拿個主意。”張才人面容有些憨,說起話來似帶了十分真誠。
“我是個榆木腦袋,哪想得到什麼好主意?”謝錦言面有難色,“要不你們去找找太后她老人家,讓她給你們想法。”
張才人的笑容也快維持不下去了,她們的身份,哪夠格見太后。
碧綺站在謝錦言身後,此刻強忍住笑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謝錦言說道:“主子,她們是想見皇上,不是想見太后娘娘。”
“皇上的去處好找,他每日都要去北宸宮正得殿的。”謝錦言這時覺得這幾個人說話頗無趣了,神色轉淡,懶得再和她們扯下去,“只聽說皇上喜歡去哪就去哪,還沒聽說過誰被冷落幾日,就要嚷著寂寞難耐了。”她的目光巡過三人,語氣變柔,“幾位妹妹以為呢?”
許才人面色鐵青,霍地站了起來:“我不像謝才人見多識廣,只知道持寵而嬌之人,惹了眾怒,一般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今日叨擾了,我們這就告辭。”
“怎麼就要走了?”謝錦言依舊坐得端莊,“今日幫不上忙,我心下難安。剛才聽許才人所說,你們對住的地方頗有微詞。你們是住在許昭儀宮中的吧?我可以代你們向她帶個話,讓她給你們換個寬敞點的宮室。”
“好意心領了,不敢勞煩。”許才人想起許昭儀說謝錦言看起來天真不解世事,很好對付,不想三言兩語下來,險些嘔了老血。
“既如此,我送送你們。”謝錦言站了起來,身上原本以為素色的裙子隨著她一動,顯出淺色流光效果,裙幅竟是顏色十分接近的月白色做的。
是京中新近流行的月華裙。許才人哪還肯讓她送,擺手拒了,就往外走。
謝錦言笑了笑,“碧綺,記住了,今日的客人不喜歡喝新茶,下次她們來了,直接上往年的陳茶就是了。”
碧綺沒有不應的,笑嘻嘻地答道:“婢子記下了。”
許才人腳步頓了頓,險些扭壞了手中的帕子,腳下加快,灰溜溜地走了。下次請她也不來了。
在她們走後,雲嬤嬤先瞪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碧綺,回過頭說道:“姑娘逼的太緊了,總該給人留幾分顏面。”
“即使我客客氣氣,她們也不會真當我是知交好友。”謝錦言心平氣和地喝了口茶,氣走了人之後,她也未有洋洋得意的情緒,“這種人,以後來了我也不想見的。”簡直浪費她的時間。
“嬤嬤說不過你。”雲嬤嬤嘆了口氣,原先想的低排程日怕是不行了。花十多年教出來規規矩矩的姑娘,一朝忘事,本性畢露。要不是人一直是她照看著的,幾乎要以為是換了個人。少不得要為她多操幾分心。
隨著立夏,天氣日漸熱了起來,謝錦言不耐熱,去園子裡逛一圈就是一身汗,這幾日她窩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