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有些格格不入。柳昭然倒是和她搭話,細細碎碎說著臺上的表演,歌舞過後,便是雜戲,表演繩技、高蹺這類的技藝。
“可惜現在進了宮,只能這麼遠遠看著了。不然在宮外的如意樓定了位子,比這宮裡表演也是不差,看到好的給了賞錢,還能多看一會兒。”柳昭然笑嘻嘻地說。
“宮外這麼好玩?”謝錦言偏過頭問。想想她自醒來,先是被關在侯府,後來又被送進了宮,未曾出過門呢。
“當然好玩,京城有東市西市,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買到,什麼好玩的也都能玩到。”柳昭然湊近謝錦言,神神秘秘地說,“有一次我還隨姐姐穿過男裝,騎著馬去看蹴鞠比賽。”這對她們這種大家閨秀,已是十分大膽的行為了。
謝錦言拿眼上下打量她,“你不會被認出是女兒身嗎?”
柳昭然咯咯地笑,“現在有男兒還擦粉呢,又不近距離和別人搭話,不怕的。”
兩人嘀咕了半天,謝錦言雖然覺得柳昭然過分親熱的態度讓她有些吃不消,算上前幾次,她們著實還沒說過幾句話。但只是一些關於玩耍的話題,多說點也無妨。她便也隨意了些,好奇地問:“男人擦什麼粉?”
“當然和我們一樣是胭脂水粉。”柳昭然伸手在臉上比劃了下,“有些男人簡直比我還白。你看咱們皇上要是裝扮起來,肯定不比外面那些人差。”
想象著蕭慎塗上胭脂水粉,謝錦言嫌惡地皺了皺眉,“別把阿……別把皇上與那些人比。”
“皇上英武不凡,確實和那些男人不一樣。”柳昭然趕緊改了口風。其實現在男人塗脂抹粉並不是很常見,她也只是把這當個趣聞與謝錦言說說罷了。
“說起胭脂,現在也算得上百花齊放,錦言妹妹若有興趣,可與我一同採集新鮮的花瓣,動手做做胭脂。”柳昭然真摯地說,“先前你身體不好,不宜妄動。現今病癒了,你還是閉門不出,我都擔心你悶壞了。”
只要柳昭然願意,她可以是個極其健談的人,自顧自就能說得十分熱絡。謝錦言收到她的邀約,一時不好推掉,點了點頭,口中說著有時間就去。
至於這個時間是什麼時候,那就不一定了。柳昭然卻雙目一亮,打蛇隨棍上,急於將此事定下來,“你宮中有事的話也不怕,我閒得很,明日我就去找你。”
“柳才人不是和我姐姐素來焦不離孟的,我哪好意思讓你為了陪我跑來跑去。”謝錦言淺笑道,“前段時日,你多次來看我,已經讓我十分不好意思了。”
“說了這麼久,怎麼還叫我柳才人,我虛長你兩個月,憑你我兩家的關係,你直接喚我柳姐姐也使得。”柳昭然說。
謝錦言喚了聲柳姐姐,過後便端正坐姿,看臺上的表演去了。柳昭然沒有洩氣,見縫插針繼續和她說話。
如此不鹹不淡說了幾句,不遠處放起了煙花,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一閃一滅的煙火,照得處於暗處的人臉龐一明一暗。
“這玩意好看是好看,就是一會就沒了。”柳昭然把一個直率的少女形象演得淋漓盡致。
經過剛才的對話,謝錦言已經知道回了柳昭然的話,她就能依此扯起來沒完了,便沒做聲,只是笑了笑。
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那邊那個穿丁香色裙子的,人家明顯不樂意搭理你,你一直糾纏不休,臉紅不臉紅?”
柳昭然正是穿了丁香色襦裙的,她笑臉微微一僵,還沒見過哪家結交的貴女說話如此不客氣的。回首望去,只見一個面生的丫頭,還未及笄的年紀,梳著雙螺,戴著珍珠釵環,著一身鵝黃色的齊胸襦裙。見她望過去,那丫頭還衝她翻了個白眼。
宮中的妃子柳昭然盡數見過了,這丫頭待人這般不客氣,底氣很足,倒不知是哪家貴女?
“這不是敏兒嗎?”謝錦言認出這是當天和淑妃頂嘴的那個小姑娘。
“住嘴!誰准許你喚本宮名諱?”敏兒揚起下巴。
小姑娘的模樣清秀,聲音清脆,高傲的樣子倒不令人討厭,至少比心懷不軌的人好上太多了。謝錦言微微一笑,道:“難道你不喜歡別人叫你敏兒,喜歡別人叫你笨兒?”
敏兒被她一語噎住。氣哼哼地朝她瞪了一聲,被身邊嬤嬤樣的人拉走了。
謝錦言哭笑不得。
柳昭然在旁道:“這位敏兒怕是先皇最小的那位惠敏公主吧。”
謝錦言嗯了一聲。
柳昭然當剛才的尷尬全然不存在,重新起了個話頭:“聽說她的生母良太妃是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