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現出原主人的記憶,從能記事起,小五月就盼著哥哥帶吃的回來。那時候她還小,不知道什麼是美食,只求得一碗熱氣騰騰的食物,用來填飽肚子。
他們在很多城市輾轉,不敢公然的乘坐飛艇,只躲在貨物夾縫裡偷渡。
沐鈞一直防著暗中有人追查,安全第一,他用還不算結實的少年臂膀,抱著她蜷縮躲藏。就為了那麼一個隱秘的位置,他們或許一整天都沒有食物,可能也只是不敢吃東西怕發出別的聲音。
五月那時候不到三歲,年紀太小,不懂他的隱忍,餓了就要哭鬧,他只得小心翼翼的離開一會兒,偷一份飛艇廚房中的甜湯,先給她喝了暖身體,填肚子。
哪怕他自己餓的頭暈眼花了,也要一口口地喂著小五月,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上出現滿足的紅暈。
就是這種廚房裡隨時會熬製的餐前品,不算珍貴,卻成了小五月最喜歡的食物。在那麼艱難的環境裡,只有這東西,給過她溫暖。
可惜,她年紀太小,記得的只有食物的滿足,忘記了身邊的他盡力給她的溫暖。
沐鈞被五月的手按著,視線掃過那甜湯,也想起了過去的事,似乎是種習慣,那麼多餐前品,他拿起的就是這個。
他還記得那時候自己的弱小,可為了報答五月的父母,為了保住五月,他再弱也在暗中打聽一切關於那次事件的訊息,尋找細微的線索,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就如在身邊安了顆不知道位置的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會有爆炸的危險。
正因為如此,他或許保護五月太過,生人忽近。
小時候,她還會怯生生地躲在角落裡,望著他的外出辦事而不安,睜著那雙瑩亮的藍色眼睛,帶著渴望的眼神,手指扣在牆角問他:“哥哥什麼時候回來?”但隨著她成長,特別到了青春期後,她叛逆心越來越重,越來越渴望離開他的約束,結識不同的人,幾乎有事都要和他唱反調,甚至因為那少年的事情,憎恨地趕他走。
那時候,追查的黑手正好被他清理完了,他如她所願,遠離她身邊給她自由。
如今卻為了她的安危再次回來,沐鈞已經很久沒聽到她叫“哥哥”,他心情頗有幾分複雜,又想她如往常般親暱地叫他,又在心底深處不希望她當他是哥哥。
不是哥哥是什麼呢?就算他當她為一生要守護的女人,她又真的會愛上他嗎?哪怕丁點的強迫,他都不願意,不想再次看見那雙充盈著淚水,對他滿目含恨的眼睛。
沐鈞眼簾半垂,掩住眸中深不見底的神色,輕輕推開五月的手,笑了笑:“這東西過去吃得太多,現在你已經不喜歡吃了吧,我重新給你拿。”
五月搖頭,把甜湯搶了過來,在他眸色深沉的注視下,拿起小勺一口口吃著。
原身體主人已死,能自主浮現的記憶恐怕是對她來說,比較深刻的東西。五月想要去感受那種深刻,可惜她吃了也沒有什麼感覺,除了肚子有了幾分飽意,其他……什麼也沒有。
人類,真的是很難懂的生物,對這樣那樣的複雜感情,五月不明白,但也不氣餒,她有漫長的時間去了解,或許有一天,也可以像掌控者“一”那樣,真正的瞭解人類。
看著靜靜吃東西的五月,沐鈞先是一愣,旋即仰靠在座椅上,半眯起眼,一身的冷冽化為柔光,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她近來的言行,既陌生又熟悉,他以為她變了,其實沒有吧。
他心神一蕩,手悄然地滑到五月腰間,順滑的曲線,有著不可思議的手感,彷彿一觸及,就要陷進去。
被男人如此曖昧的摩挲觸碰,五月眼底一亮,轉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那眼神,彷彿一頭餓狼,瞅準了它的獵物。
沐鈞動作一僵,眼中有種被發現的心虛,也有種不明所以的探尋。
五月搓了搓手,滿滿地幹勁。她記得林中的男人就是如此撫摸那個女人的,她變被動為主動,在眾目睽睽之下,貼身上來,斜坐在沐鈞腿上,學著林中女人那妖嬈的姿態,用手吊著他的脖頸,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機械說道:“沐鈞,來‘愛’我。”
明明是魅惑的動作,她做起來卻另有一番風味,她是那麼柔軟清香,彷如一朵旖旎的蓮花,在他眼前含苞欲放,任君採擷。
瑩藍色的眸子彷彿天上最閃亮的星辰,閃耀的光芒奪去了他所有的視線。
沐鈞的心絃,突然被撥動了,酥麻的感覺在那瞬間盪漾在全身。
若不是場合不對,若不是她太過古怪的主動,他或許會想要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