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鳳舞這一次,一改從前的蟄伏和懷柔,霸氣無雙,展露出外界所賦予的那個“女神王”之姿,根本沒有搭理那些神老的意見。
她執掌鳳族第一祖器神鳳釵,自身亦是凌駕於芸芸眾生之上,當世無懼任何人,縱然那些神老極力反對,也奈何不了她。
整個正處於風雨飄搖,人性各異的鳳族都隱約看到,曾經那個威儀九天的女子,又回來了,或者說,她一直都沒變,只是在等什麼。
後來所有鳳族生靈都知道,她在等一隻上古朱雀的出世,鳳月一出,整個天鳳神山都變樣了。
那等絕豔萬古青天之姿,縱然是悠悠歲月中那些神聖年少之時,也遠不及她。
但山主在等的這個人,並非大多數鳳族生靈想要的物件,她太狂傲了,目中無人,尚未徹底成長起來,就連神老都不放在眼中,並揚言不久之後,整個鳳族都只有一道意志。
這讓金烏、火鳳、青鸞甚至是朱雀四脈的大人物,感覺難以接受,長期以來,它們都在天鳳神山,有著莫大的權威,很多問題,甚至可以自作主張,無需請示山主。
但那隻朱雀的意思,明顯是要收回這種殊榮,原以為山主鳳舞以及朱雀一脈權利最高的幾人,會首先坐不住,但結果卻是令人心寒,以鳳舞為首的山主一脈,已經放言,將會一切聽從鳳月的號令。
眼下鳳舞為鳳月做出了第一步跟整個鳳族完全對立的舉動,她私自放出了兩位神老,切抹去了它們的一切罪責。
哪怕是天火、青鴻兩位尊老,都無法想象如今的鳳族,會變成這個樣子,那隻小朱雀的無上之姿,在被囚禁的這段時間裡,二人也是有所耳聞,只能是驚為天人,暗歎此女確有傲世萬古,比肩天鳳之姿。
更令二者難以想象的是,隨後鳳舞竟然向她二人許諾,冰釋前嫌,若是二人還有心尋覓那顆神蛋,她非但不會阻止,還會鼎力相助。
起初青鴻和天火,皆是以為這是山主所使的緩兵之策,目的是透過它二者的手,尋回那顆神蛋,然後再翻臉無情。
但後來二老問了鳳舞一些話,得到的回答,讓他們震驚的相信,這多半是真的。
“真的要變天了,那小傢伙若是能歸來,對誰都好,我擔心鳳月一個人孤獨無援,承受不了這一世的驚天變局!”鳳舞如此告知二人,那種語氣,像是充滿了無奈和茫然。
“山主莫非是擔心那兩尊老不死的神明?”天火尊者這般問,不管怎麼說,而今迎接那顆蛋內的生靈,得到了認可和支援,二老都是喜不勝收的,所以解禁後,毅然加入了山主這邊的陣營裡。
“並非那二者,以鳳月之姿,封神之後便可無懼那兩個老不死,它們印證的道已經在天地間消散,不負神明之威了,頂多是神級中的相對無敵。”鳳舞搖頭,她擔心的不是這個。
這讓二老都是惶恐不已,那究竟是怎樣的壓力,竟然連那隻資質已經無敵的小朱雀,都會感到前路孤單,未必能一個人走下去?
“禍起蕭牆,萬古的輪迴,終將有一個句點,縱然上古諸神復生,在這一世,也註定是慘淡收場,這片天地,神明並非無上,始終都有著高高俯視一切的存在。”鳳舞輕語。
“莫非是瑤池……”天火二人難以平靜。
“不要妄語,亂古大變的序幕已經拉開,天地皆是猶如一潭水池,任何波動和軌跡,皆在冥冥中意志的洞悉中,一旦觸及禁忌,便會成為最先被抓走的魚。”鳳舞肅然搖頭,阻止二人去猜測什麼。
“看來那顆蛋,必須儘快尋回,唯有天鳳再現,與鳳月聯袂,才有一絲變局的機會!”青鴻尊老悚然,突然意識到這件事的可怕,超乎想象,縱然有神明在世,也將經歷無法承受的劫難!
“說的沒錯,但變局的希望,也許不在天地間,需要我們重新去尋覓。”鳳舞嘆息,她蟄伏隱忍漫長歲月,可不單單是在等鳳月出世啊。
她一直在尋覓這一世禍亂的根源,而今已是有了一些答案,只是那種答案,恐怕連神明知曉了,都要心生絕望。
“連天地間都沒有出路,那我們還能做什麼?”兩名尊老,自打封上神位後,有生以來,還不曾如此驚恐過。
“沒有路,路要自己開闢!”鳳舞輕語,看穿了無盡的虛空,在遙遠的人族腹地九州,九座封神臺,在她鳳眸中閃耀。
………………
此時此刻,在皇庭巨城的閣樓瓊宇上,一道風華絕代的仙影,飄渺佇立,像是塵世間的謫仙。
而今世人都在關注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