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光影起初很模糊,但轉瞬間,卻是凝實了起來,而後光曦淺析噴薄,於蒼穹上,竟然隔著遙遠的虛空,將那艘巨船,投影了出來。
原本虛無的巨船,像是瞬間變為了實體,甲板上,道道強者身影,早已經按耐不住了。
這片大地上的無數生靈驚恐,那絕對不是虛空傳送,更像是一種空間跨越式的轉移,打破了世間的一切規則,包括空間法規。
連北風城中蟄伏的那些可怕存在,都凜然了,那一艘巨船,似乎前一霎,還在不知多少萬里之外,但頃刻間,卻被投映到了這裡,因為它們絲毫沒有感受到空間波動。
巨船上的閣樓中,一道絕代仙影,眸光冷凝,玉手彈指,縷縷仙光垂落,霎時間,沈辰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化為光雨,飄散而去,諸多至尊的神寶,皆是撲了個空。
下一刻,他的身形,在巨船上凝聚。
”是你!”
蒼穹之上,那尊老窮奇身形一顫。
北風城中暗中蟄伏的諸多可怕存在,同樣心神大動,她怎麼來了,而且竟然能出現在這裡?
參與攻城拔寨的諸強,更是驚悚駭然,那道絕代仙影,丰姿出塵,絕不是什麼老怪物級別的存在。
相反,很多各族的大人物,都認得她,而且嚴格而論,那位絕世仙子,還是它們的小輩,以修士的年齡而言,縱使稱之為年輕一輩,也毫不為過!
但百餘年來,從未有任何大人物,敢將其視為後生小輩,沒有輕視,只有敬畏和害怕!
這是一位才情絕豔萬古的奇女子,不到三百歲之姿,已然封神,一代仙子之名,早在一百五十多年前,便是名動八荒,讓各大不朽傳承,都要認真對待。
只是後來她為聖主後,便不再外出,令人後世天驕,潛移默化的,將其視為了無法想象的“前輩”!
“聖主!”玉虛子、織雲、霓裳她們這些聖地傳人,更是心頭不平靜,聖主十幾年前,便帶著那年輕人進入了輪迴界,續接九天仙琴的兩根弦。
而今那年輕人回來了,群戰當世至尊生靈,揮灑熱血,但難以接受的是,竟然連她們瑤池的聖主,都君臨九州,出現在了這裡。
並非不願看到,而是無法想象,聖主是當世的“神”,而且還是諸“神”中,近乎至高無上的存在,哪怕是瑤池的傳人,也和諸強那樣疑惑,凝練神魂的存在,為何可以離開道場,甚至踏足規則更為嚴苛的九州?
難道各方的約束,已經解除了麼?
地面上,幾位當世的至尊生靈,皆是默然了下來,心頭觸動。
“你不該來這裡。”震驚過後,九霄之上的老窮奇,面色陰沉。
不管這女人用了什麼手段,她的出現,無疑要讓各方寢食難安,老窮奇而今希冀的,便是這位聖主出現在此,付出了一些代價,不敢輕易放開手腳。
事實上,巨城中蟄伏的那些可怕存在,也是已然察覺到,大船閣樓中的那道仙影,並沒有絲毫神魂波動。
這是肯定是一種可怕的“法”,但必將有著諸多限制,否則,恐怕神魔大戰就要提前上演了。
“沒有什麼地方,是我不可以來的。”天璇淡淡出聲。
玉虛子、織雲、霓裳她們,聞言頓時心頭一震,按道理,她們這位聖主歸來,縱使要庇佑這片領地,也無需本尊降臨,聖地有的是手段,讓諸強、群敵退走。
但她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聖主歸來的時候,聖地內發生了某些無法預料的大變。
一念至此,連玉虛子都心頭黯然,這種情況,早有預料,而今邀月在聖地中,如日中天,看她那幅架勢,明顯不打算容納犯了大錯的天璇,兩者之爭,必然有著一方覆水難收。
可是,玉虛子甚至是一向得到邀月鼎力支援的織雲,都不明白,以她們這位聖主在瑤池的影響力,倘若想要回頭,縱使聖院,也不可能阻撓,因為諸位仙祖將會鼎力支援!
難道是那位皇天大人的意思?
一時間,這些瑤池久居在外的傳人,皆是心頭五味摻雜,哪怕是織雲,都不希望出現那種最壞的猜測……
天空中的巨船上,天璇瞥了一眼她們,並未多言。
“殺!”
這艘龐大的穿雲舟上,以古琴、老靈猴為首的諸多強者,早已經磨刀霍霍,此時一聲令下,數百道強者身影,猶如流星般從巨船上飛出,降落地面,迎戰各方諸強和至尊生靈。
這個時候,諸強早已經耗損過半,突然面對這樣一股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