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跑到城下,與守城門的幾個兵丁合力卸掉門栓開啟了大門。咳嗽兩聲將口中土沫吐掉,哨兵道:“你隨我來吧,賽罕大人已經等得心急了。”說完他拉著肖成坐下的大宛馬,就向著不遠處的一座府邸而去。
肖成也不反駁,任由哨兵拉著他的馬匹,眼睛卻四處巡弋著,努力的將附近地形全都記憶下來。“勒裡怎麼沒回來?他不是去送信的嗎?”
肖成早就想好了理由,當即回答道:“勒裡途中遭到了敵人襲擊,抵達軍營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根本無法在經過長途跋涉,所以元帥將他留下療傷,另派我來送信了。”
“勒裡受傷了?唉,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啊。以前都是咱們打過去,可是撈到的好處也有限,去年更是大敗而歸。如今現在好了,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來了,真不知道那些上官是怎麼想的,好好過日子不行嗎?非要打打殺殺的,到頭來還不是咱們這些小兵倒黴。”
“是啊,但願這次元帥能夠旗開得勝,讓那些龍嘯帝國的人再也不敢來,咱們就安定了。”肖成隨口答應著。
“安定?如果這次打敗了,咱們去求和,人家龍嘯帝國或許會礙於情面,放咱們一馬。如果真的打勝了,你就看吧,當官的一定頭腦發熱,等到天暖了這出征是跑不了了。”哨兵似乎很有見地,給肖成說著其中利害關係。兩人聊著天,一會兒就到了那府邸門前。
這府邸說不上華麗,畢竟整個城市全都是土坯房,誰也不比誰好多少,只是這座房子佔地面積較大,看起來住了不少人。以前這裡是管理此地收稅的長官駐地,不過由於此地的集市有季節性,任命的長官只是在有集市的時候才在這裡住下,以便就近收稅。如今是冬季,根本沒有了集市,這位長官自然也就不來了。
暫時空下來的房子正好被大軍利用,如今這裡駐紮著的,是東征軍專門負責後勤的萬夫長賽罕,他隸屬於德昂手下,是專門負責看守此地軍需物資的。
賽罕是個心思細密的人,他不同於大多數粗線條的察合臺人,是個遇事肯動腦子,甚至達到了多疑程度的傢伙。也正是由於他的謹慎和狡猾,這才讓德昂放心將如此重要的補給基地交給他管理。
此時賽罕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洗臉就有衛兵來報,報告說給元帥送回信的使者到了。“哦?居然晚了一天。”賽罕心中暗暗嘀咕,本來根據他的計算,回信應該昨天就可以到的,卻不想會耽擱了,多疑的賽罕心中暗暗留了神。
“讓勒裡到大堂上等著,我一會兒就過去。”賽罕揮手道。
“大人,送來回信的人不是勒裡,是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衛兵報告道,聽說自己派去的人沒回來,卻是換了一個,賽罕的疑心更重了。
賽罕來到大堂上,肖成早已恭敬的站在那裡等候了。賽罕暗暗打量心中就是一沉,他發現此人的實力很高,與他也不相上下,以如此的身手在軍中應該不是無名之輩,他的心中立刻起了警覺。
“元帥的親筆信在哪裡?拿來我看看。”賽罕假裝沒有看出破綻,大聲說著。
“在這裡。”肖成將假造的回信掏出來,遞給了旁邊的衛兵,那衛兵很快將信送到了賽罕的案上。賽罕開啟信封看了起來。看起來這通道是元帥親筆,裡面的內容也沒有問題,只是說前線戰事激烈,恐怕還需要一段日子,讓他立刻調集糧食牛羊,給前線送去糧食,其他的卻沒有什麼新鮮內容。
信看起來沒有破綻,賽罕還是不放心,他望了望肖成突然爆喝道:“大膽奸細,竟敢冒充信使來騙我,左右給我拿下。”
賽罕的話讓肖成的大腦中嗡的一聲,好像炸開了一般,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暴露了,一定要跑出去。就在衛兵靠近他的時候,他突然冷靜了下來,看著那賽罕帶著戲謔的目光,他忽然明白了,這個多疑的傢伙肯定是實在試探他。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露出哪怕一絲慌張或者猶豫的神色,都會被對方看出端倪。
肖成的演技也是了得,他先是裝得愣了愣,隨即就顯露出憤怒的神情對著賽罕大喊道:“你只是個萬夫長而已,有什麼權利逮捕元帥的傳令兵,難道你想造反不成?何況在下身在鐵衛之中,你似乎根本沒有權利逮捕我。”肖成的話讓那些衛兵身形一滯,他們放緩了動作,不敢靠過來了,畢竟得罪了元帥可比得罪萬夫長嚴重多了。
見到肖成理直氣壯的理論,賽罕頗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這個人既沒有害怕,也沒有憑藉實力突圍,卻反而與他理論。賽罕沒有去管那些明顯是出工不出力的衛兵,而是饒有興趣得道:“我抓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