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劉克武笑了笑,說到:“那好,既然聘卿兄願即可上任,那就請在這陪著我,一起坐坐吧。”
廣安門從魁字營進駐後,劉克武就把輪值制度變了以下。以前是兩個時辰一換崗,現在變成了半個時辰一換兵丁、一個時辰一換執官。所以在過一會,也就該自己親自上城門樓子去值勤了。
讓這個王士珍跟在自己身邊,一會就讓自己帶出的兵,先征服一下他的心。不等劉克武再說話,門外就又傳來了兩聲喊。
“標下新任廣安門從五品協辦守備、雲騎尉馬龍潭,向總兵的大人籤詆。”
“標下新任廣安門正六品門千總倪嗣沖,向總兵的大人籤詆。”
好嗎,這群人來的還都真夠快的。劉克武過了一會走上城頭的時候,身邊已經又多出來從各軍要來的王英楷、曹錕、許蘭洲、陳光遠加上馬龍潭、倪嗣沖和王士珍,這一群自己從兵部點名要來的人了。
站到城頭上,正好可以看到城門西南角正在營盤草操場上操練著計程車兵,校場上整齊震天的吶喊聲、腳步聲,讓這些新來的人頓覺眼前一亮。
轉身對著這群新來之人,劉克武笑著說到:“各位兄弟,以後你們也就都跟我這一口大鍋裡吃飯了。在這城樓之上,你們正好可先熟悉下魁字營的情況。”
再將目光盯到張懷芝的身上,接著說到:“張守備,就由你先向這些兄弟們,介紹下咱魁字營的規矩,和操典情況吧。我這,就先帶人去巡下城了。”
說完,衝著這一群本來後世都是赫赫有名,現在卻成了自己部下的新到之人們環抱一拳,劉克武轉身向當值的張作霖、熊秉崎、湯玉麟一揮手,就走下了城樓。
走到街道上,那些商戶已經知道了劉克武的十天一供奉制。從前那些駐紮在這裡的守軍,都是三、五天一次正式的勒索,平時還外帶著小勒索。
魁字營的營規嚴格,官兵沒有當值官的許可就出不來軍營。即使出來軍營,也都是平買平賣,這讓這些百姓在這幾天就感覺到了不同。
現在又正式確定了這麼個體制,讓這些商戶們和百姓們,都有了最大程度的收入保障。不受盤剝,又是一支精銳之師,百姓見到劉克武的時候,更是親熱起來。
正在前行間,突然傳來了就聲女人和孩子的哭聲。劉克武駐腳尋找起聲音的來源來,跟在身邊的韓玉國等人,也開始尋找起來。
“大人,您看那。”熊秉崎眼睛最快,他邊說伸手指向了西北角的街道旁。順著他的手,劉克武看到了一箇中年婦人,正帶著一雙兒女,邊走邊哭泣著。
轉身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後,劉克武對韓玉國說到:“餘純,你過去問問怎麼回事?那個婦人為何要哭?”
韓玉國應了一聲後,迅速跑向了那母子三人。不消小片刻,韓玉國就返身跑回了自己的面前,說到:“稟告大人,那婦人的丈夫,把家裡最後一點東西都當了,正在前面一個大煙館抽大煙。”
立刻就明白了,這又是鴉片給國人造成的荼毒。劉克武一拍戰馬,轉眼的功夫就到了那娘三的面前。
翻身下馬後,在那個婦人驚疑的目光中,劉克武走到了婦人面前,帶著慈祥的面容問到:“這位嫂子,在下廣安門總兵官劉克武,您能把事再具體跟在下講一次嗎?”
一聽竟然是個總兵,那個夫人連忙拉著一雙兒女,就向地上跪拜下去。上前一步,劉克武將婦人和那兩個孩子拉了起來,將一個年紀稍小一些的,抱到了自己的懷裡。
轉身走向路邊的一個餛飩攤,劉克武給兩個面黃肌瘦的孩子各要了一碗餛飩。之後,就向那個仔細婦人詢問起來。
原來,這個婦人的夫家姓閻,從滿清初年就在東城這一帶。夫家早年還曾經是這一帶,頗有名氣的書香世家。
然而,從這個婦人的丈夫,不知道怎麼的就吸上了鴉片以後,整個家就開始敗落了。
不光婦人的丈夫一個吸,婦人的丈夫兄弟三個,都是每天泡在煙館裡,才三年不到的功夫,那個男人的兩個兄弟媳婦就都跑了。而這個婦人是家中的長嫂,又有兩個孩子,只能選擇來勸導那兄弟三個。
可結果卻是,每次婦人拖兒帶女,勸這兄弟三個的時候,那兩個弟弟輕則辱罵、重則拳腳相加。沒錢就當家裡的東西,沒錢就賣糧食,弄的現在家裡都沒米下鍋了。
聽明白了怎麼回事後,劉克武轉頭看向了當值協辦守備官張作霖問到:“廣安門這一帶,有多少家大煙館?都是誰的後臺,你這幾天查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