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將空酒壺放到一邊。
點了下頭,劉克武說到:“正是北洋大臣、直隸總督李鴻章、李大人。呵呵,難道這個朝廷裡,還有另外一個李中堂不成?”
韓玉國沒有回答自己的反問,而是在臉上稍縱即逝的笑了一下,邊拉起楊度向廣安門方向邁起腳步,邊扔給劉克武一句話:“莫與其同行、莫為其同途。劉大人,我們恭候您回營。”
聲音未落,兩個同樣狂妄的人,竟然同時發出了一聲狂笑之聲。站在身邊的劉朝先,這個時候才說話到:“七哥,就這麼兩個狂妄之極的傢伙,你怎麼還對他們那麼客氣?”
“狂之盛、才之盛。自古名士多癲狂,只因其才無兩雙。以後你會明白的,我們還是先趕去李大人那吧。”說完,劉克武翻身上了戰馬,徑直奔著李鴻章府邸的方向繼續前進起來。
在路上,劉克武還特意的買上了四條新鮮的鱸魚,讓劉朝先當時很是不解的問到:“七哥,直接把那兩幅畫加上萬兩銀子送上去,不就得了嗎?你還買這東西幹什麼?”
看了他一眼,劉克武笑了一聲後,說到:“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們這位李中堂、李大人啊,就愛吃這口。送禮未必都只靠金銀和書畫、古董的,我這叫投其所好,慢慢懂吧你。”
“嘿,這你都知道,你從哪聽說的李大人愛吃鱸魚的?這事似乎只有我爹他們那些人,才清楚吧。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呢。”劉朝先說完,拉了拉韁繩,讓戰馬不至走偏。
這回變成了大笑,不過劉克武卻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如果說這是自己前世看了不少關於這位李中堂的書,還不直接讓劉朝先把自己看成是瘋子才叫怪事了。
轉眼間,二人就到了李鴻章在北京的宅子門口。還是一慣性的習慣,遞拜帖、塞錢給下人、塞錢給出來帶路的管家之後,劉克武終於走進了李鴻章家的客廳裡。
客廳主位上,坐著一個鬍鬚花白、穿著便服的老人。一走到門口,劉克武看到他就知道,這就是真正的滿清第一強臣了。
腳一邁進客廳的門,劉克武就向地上跪拜而去,嘴上說到:“晚輩劉克武,給中堂大人請安。”
讓劉克武沒想到的竟是,李鴻章和前幾位王爺大是不同,竟然站起身走到了自己身前,伸手邊將自己從地上拉起來,邊說到:“快快起來說話,不必多禮。”
剛要站起身,劉克武才發現跟在李鴻章身邊,還有一個穿著官服的人。頭上也是和自己一樣的藍寶石頂子,只是胸口繡的卻是隻孔雀。
不用多想,這一定就是現在還在當天津兵備道的盛宣懷了。按二人的品秩來說,盛宣懷還只是個從三品,自己頭上畢竟還多個候補從二品,應該是盛宣懷給自己見禮才對。
但劉克武很清楚這位滿清末期最厲害的官商,是個狠角色。心存結交,不等盛宣懷說話,劉克武就先衝他一抱拳,微微躬身的說到:“晚輩見過盛大人。”
這下可讓盛宣懷樂了,一個正三加從二品的後輩,竟然對他抱以晚輩禮,換誰誰都高興。他連忙上前一步,拉住劉克武的手,嘴上說到:“仲遠賢侄不要客氣了,快快落座吧。”
被盛宣懷拉著,他那神情竟象和自己是多少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這讓劉克武的心裡,先摸出了些什麼情況。
果然,一落座後,李鴻章就先開了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說到:“仲遠啊,你父親年輕的時候,可就在我的淮軍呆過一段時間呢。說起來,老夫還要長你三輩呢。又是合肥同鄉,日後只要不是場面上,你就不要總對老夫這樣拘謹了。”
“中堂大人乃我合肥同鄉中,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拜之傑出領袖。晚輩只不過一若冠孩童,若對中堂大人不敬,怕是要給宋大人和我岳父知道了,不打斷晚輩的腿才怪。”劉克武對這個時代那些破話,還是很說不順。見到這麼個大人物,也只能強堅持著說這個時代的話。
就是這樣的話,李鴻章不生氣,反倒更高興了。他衝著邊上站著的丫鬟說到:“紅兒,去,給這兩個娃娃上我最好的茶來。達初啊,你手上那是拎的什麼啊?”
由於沒帶著隨從進李府,所以劉克武剛才跪拜,包括剛才見禮的時候,劉朝先的手上,都是拎著那四尾新鮮鱸魚的。
劉朝先從小就等於是李鴻章看著長大的,所以他沒自己那麼拘謹。衝著李鴻章笑了笑,說到:“回師太祖的話,這是我們守尉大人,特意孝敬您,給您老買的新鮮鱸魚。”
“哦,呵呵,仲遠也知道老夫好這口?”李鴻章的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