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此次還要有勞雲卿兄你,多操勞下了。”
這個陳定一,此時剛剛才過而立之年。老家也是安徽的,不過卻不是合肥,而是馬玉昆的同鄉蒙城人。但在時下的大環境裡,只要是安徽人,就有幾分鄉情在裡面。
陳定一十六歲,就進了福建的馬尾武備學堂。後來,更是在馬玉昆等人的推薦之下,去了法國留學。與其他人學軍事的人不同,陳定一進的是法國巴黎公學經濟科深造。
這與他的家庭,不無關係。陳家雖然祖籍是蒙城,打完蘇州以後,他父親就從毅軍中退了出去。到了上海之後,陳父先是跟上了胡雪巖,後來直接反水投靠了盛宣懷。
家裡從他父親那一代開始,就開始做起了買辦。所以陳定一到了法國之後,沒有要公費進軍事學校去學習,而是在其父的支援下,改學起了仕途無門的經濟科。
聽到自己客氣的話後,陳定一又是一躬身,嘴上說到:“能為爵爺這樣的英雄人物效勞,乃是在下的榮幸。”
說到這之後,他站直身立即就引領著一行十五人,一同走進了利順德飯店。站在門口的兩個服務生,看到陳定一帶著這樣一群全都穿的衣裝華貴,卻都是華人進入飯店,著實充滿好奇心。
沒有時間去搭理那些狗眼看人底的服務生,跟在陳定一的後面,一行人徑直奔向了二樓的一個高階套間。
很快進房間,依次落座後,寒暄幾句,劉克武就和這些天津地面上響噹噹的人物,具體談起了該如何去做。
這頓飯吃完的時候,剛站起身的劉克武就被坐在另外一桌,走過來的陳定一拉到了一邊。
壓低聲音,陳定一對劉克武說到:“劉爵爺,這是家父讓小的帶來的五萬兩。家父說了,你是咱安徽老鄉中,年輕後輩一代又一個李中堂。您要策動的這事,也是真正給咱國人出氣的大好事。所以,這五萬兩,算是家父投入的,還請爵爺也算上幾股。”
接過銀票看了一眼,劉克武笑著說到:“雲卿兄有個好父親啊,陳老爺子這份心,本爵就收下算進金融公司裡去了。雲卿兄現在在滙豐,還只是個小買辦吧?”
不知道自己這話什麼意思,陳定一遲疑了一下後,點了點頭說到:“在下七年前,才從法蘭西回國。起初是在上海給法國人辦事,後來威爾遜先生看中了小的,這才來的天津衛。在這,也呆了小有五年。”
其實即使他不說,劉克武也早就透過各種渠道,知道了他的一切背景和經歷。這個傢伙在到了天津以後,只半年的時間就成了滙豐新僱買辦中,辦事最厲害的一個。
搶奪收貨市場,陳定一曾經讓滙豐用最小的資金,擊敗了另外八家洋行。爭奪經營空間,陳定一曾經讓滙豐以計謀,取得了主導之勢,從而在天津這塊地方但是洋行之中,成了領軍之行。
但英國人有他們的規矩,用人也要看背景。陳定一隻有一些鄉情,和天津滙豐那個經理比,那要差上許多。所以,他還只能做個小買辦。
用了三個月時間瞭解陳定一,劉克武等他的話一說完,就笑著說到:“那如果我請雲卿兄,來我這新的金融投資公司,當個副經理。不知雲卿兄,你可願意啊?”
“啊?”陳定一聽完自己的話,損失驚的呆住了。讓他吃驚的,不只是劉克武的身份,主要還是現在已經到手的資金。那可是兩千五百萬兩,這對一個出道只不過才六、七年的商者、買辦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陳定一吃驚,劉克武一點也不意外。本來在來天津之前,很多人還都只認為自己要親自去操作全部的事。但實際上,最近的三個月中,陸建章他們那些人,早就已經在天津這撒開了大網。
只要有錢就能買來一切資料,只要有銀子就沒有了解不到情報。所以在策定好這次的行動之時,劉克武就已經確定了幾個以後自己要用、必須用的人選。陳定一,這個法國巴黎公學畢業的高才生,自然是其中之一。
不告訴其他人,原因只有一個,一旦訊息傳出去,勢必引來日本人的警覺,從而對行動造成一些影響。
此時在天津,劉克武的行蹤都是秘密的。那麼大一群鉅商,剛才來利順德的時候,也都是藏的嚴嚴實實,坐在楊度準備的馬車裡的。
在一路上,三百多人在外圍開路,雖然都是便衣,卻都是荷槍實彈。一遇見有可能洩露訊息的人,陸建章根本就不會多說什麼,直接下令先抓起來,扔進景休園的一處大地窖裡去。
劉克武處處謹慎的作風,和魁字營隊伍的精銳,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給天津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