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去管本該屬於文官的事,在滿清這個朝代是常見的事。而周鼎臣問到的,也正是劉克武要交代給這些以戰功累得撫藩大權,根本不擅長治理政務的將領一系列策略。而召集他們現在到自己這來開這個會的原因了。
淡笑看了周鼎臣一眼,劉克武揮手讓他坐下後,緩緩開口說到:“皇糧之事,向來為朝廷所重視。你和雨亭兄去了江蘇以後,首先要想辦法將鹽運、漕運諸務全都抓到手中。爾後,以官糧採運之權,為府庫增加進項。”
見無人接自己的話,而是全都在緊緊盯著自己,劉克武接著說下去:“鹽糧和漕運之權,以江蘇魚米豐沛來論,可足以讓我新南軍三鎮首先在糧草上不愁。而你二人奪到此二權,接著就要做下改制了。”
動了一下身,讓自己身上的傷處不再緊貼在椅子背上,劉克武接著說到:“新法之制,要點有三。其一。凡民間一概禁止大戶、糧商囤積超過府庫之數。此舉即可避免那些大戶和糧商在一旦出現糧荒之時。囤積居奇導致調糧難、籌糧難的事。又可讓百姓可以安心的大範圍種糧去,不讓物價打擊農人耕種的積極性 大戶和糧商,長期以來都控制了江南魚米之鄉的糧食買賣活動。就連滿清那個朝廷派在各地的官員,很多時候想平價增加一些糧食儲備。都要去找那些糧商幫忙。
那些糧商和大戶們,一旦遇到饑荒年代,只要他們一鬨抬糧價、壟壓收價,糧農受損在前,公糧調籌之時就要多花掉很多錢了。
本就都曾為生計吃過苦的新南軍和練軍將領們,都身受過糧商哄抬物價、打壓糧農給他們造成的食不裹腹之事。所以劉克武先讓江蘇的二人穩鹽糧,他們也就很容易就直接接受了。
但是接受歸接受,張作霜不等周鼎臣開口,就先接話盯著劉克武問到:“但那些糧商有商會、漕運有漕幫和漕督。咱們要去搶那鹽糧和漕運之權,那些人咱該怎麼解決呢?”
冷笑一下,劉克武的話音比那笑容更冷的說到:“栽贓之事、查辦,之法,你倆手上的權利拿辦不了漕運總督,還辦不了那些商會的會長嗎?至於鹽運使,更是你們有權去管的,有權利為何不用呢?”
稍一停頓,劉克武更冷的聲音說下去:節此人。有幾個人屁股是真的乾淨的。一個比個、貪。“標們曠、罷他們,只要證據十足,我就不信誰真能擋的了。朗齋在江蘇那現在有偵揖處的刃幾個人,查那些人的證據,他們會幫你們辦好。”
聲音變的更嚇人,到克武盯住周、張二人,又說到:“有後臺的。比如那個漕運總督。只要證據十足了,你們就派人把他吊死、毒死。然後弄他個畏罪自殺。最惡不多的,只是單純的貪瀆的。後臺又不硬的你們就直接參他們。本帥在這給你們做後盾,不信拿不下他們。”
滿清官場**,“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話,最早就是從江南之地傳起的。究其原因,正是因那裡的糧豐鹽多,更有漕運的強大經濟實力。而在那裡當官的,就沒有幾個真正的清官。即使偶爾出幾個號稱青天的,仔細一查都會找到他們貪汙、受賄的證據。
聽完劉克武的話,張作霜和周鼎臣也不需要劉克武多說了,他們已經明白了貪官參倒,大貪官直接幹掉。他們的隊伍裡,那些直屬兵只要讓老兵帶刮一段時間之後。必然都會象劉克武的親兵那樣善於暗殺之術。 讓他們去下毒、勒死以後製造出自殺假象,有陸建章派到各部中的那些偵緝教官,張、週二人都相信必為手到擒來之事。
見二人不再問了,劉克武才繼續說下去:“其二,官購導商辦。他們能民間自發組成商會,來對抗官吏。那你們到了江蘇之後,就給我建起一個受你們控制的官商之會。購運之權,實行撫藩定額制。私商囤糧多少,只能按你們的命令去囤。
多了,直接查沒入庫。糧價、鹽鐵和運價多少,也全由咱們來定。至於具體的方法,清節把我寫的那捲文給他們吧。”
站在邊上傅良佐應聲,從身後一個親兵那接過了一卷文書,放到了二人面前各一份。那上面,劉克武將後世的官辦商會、官管商會、官制市場等等從後世帶來的,和自己想好的適合這個時代的方法全都寫在了上面。
以巡撫和布政使協同管理市價。將鹽、糧、鐵、運全都變成了撫藩親管,將是江蘇新法改良的第一個重大措施。而這些改良製法之事。之前劉克武已經在派人去給慶親王送銀子的時候,先行得到了那個。老貪王的支援了。
那個老貪王看到的,可不是新南系新貴在江蘇能給朝廷或者府庫增加多少錢糧。他首先想的是隻要新南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