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星君搖頭道:“五年的時間,林弈杳無音訊,生死不知,真想把神棍揪出來,讓他算上一算。”
“哼,那老騙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有些年頭沒見了。”破軍星君埋怨了一句。
……
弈劍宗經過五年的發展,也漸漸恢復些許元氣。
畢竟有林青峰一位元嬰大修士坐鎮,在周圍的宗門中,算是震懾一方。
這一日,弈劍宗發生了一件事,宗門上空籠罩上了一抹悲色。
弈劍宗原本的宗主凌劫大限已至,壽元耗盡!
此時凌劫的身邊只有四個人,林青峰,杜素月,葉婉兒,張大龍。
弈劍宗如今也是物是人非,當年的修士,只剩下這幾個人。
凌劫躺在床上,臉色枯黃,雙目無神,望著四人,不覺間老淚縱橫。
凌劫的眼前浮現了一幅幅十幾年前的畫面,彷彿就在昨天。
那是一個倔強的少年,在宗門前的青石坪上執拗的刺著劍。
那是十歲的林弈。
畫面轉動,是拜入宗門後,六年間林弈落寞的身影。
無法凝氣,不被宗門重視,卻從不放棄凝氣,直到六年後一飛沖天,在試劍坪上大展神威,當眾廢掉寒元谷天才修士楚長飛。
畫面再轉,神魔之地後,林弈叛出宗門。
凌劫和林弈曾有過一番對話,那一幕,似乎就在眼前。
當日,凌劫本可以將林弈留下來,但他還是選擇了捨棄林弈,保全宗門。
凌劫嘴唇蠕動,神色複雜,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林青峰心中悲痛,湊上前附耳過去,低聲道:“師兄,你有什麼未完的遺憾,青峰必定幫你完成!”
凌劫顫抖的伸出枯乾的手掌,一把抓住林青峰的手腕,死死的攥住。
“青峰,我……錯了麼?”凌劫的聲音只有林青峰能聽到。
林青峰渾身一震,無言以對。
到了這個時候,凌劫想得不是自己,而是當年對林弈的愧疚。
不僅僅是那六年來對林弈的不公,也有當年拋棄林弈的內疚。
林青峰輕輕拍了下凌劫的手背,輕聲道:“師兄,你沒錯。有些事情是他一生中必定要經歷的,沒有那麼多的坎坷,他也不會成就‘劍神’之名。”
“是啊,可惜我老了,等不到他了。”凌劫低語了一聲。
話音一落,林青峰感覺到凌劫掌心中的力量漸漸消失。
林青峰側目一看,渾身僵在原地,兩行清淚順著臉龐滾落下來。
凌劫已經死去。
面容平靜,沒有受到什麼痛苦,走得極為安詳。
世事變遷,滄海桑田,當年那個跟林弈耍劍的老人悄然離去,塵歸塵,土歸土。
這就是人生。
生老病死,往復迴圈,誰都不能避免。
葉婉兒和張大龍默默的跪了下去,鄭重的磕了三個頭。
這一日,弈劍宗封山閉門,將凌劫厚葬。
在弈劍宗不遠處,一個枯瘦的道士陰沉著臉,遙遙望著弈劍宗的位置,眼中流露出絲絲怨毒之色。
若是林弈能見到此人的樣貌,必定會大吃一驚。
此人竟然是丹霞派的老祖,貝蟠道人!
當日在星盟之戰中,丹霞派,陰鬼宗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原本佔盡上風,不料紫微星君再生,強勢出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抹殺。
正常來講,此人早應該隕落多年。
但如今貝蟠道人卻活生生站在這裡。
貝蟠道人的身後站著幾位金丹修士,衣衫裝扮上可以看出來,一部分是山嶽門的修士,一部分來自寒元谷。
其中一位山嶽門修士低聲道:“貝蟠前輩,雖然弈劍宗凌劫歸西,但畢竟有一位元嬰大修士坐鎮,咱們是不是慎重考慮一下?”
“嘿嘿!”
貝蟠道人陰惻惻的笑道:“無妨,林青峰此人交給我即可,其他金丹修士無非是些剛剛晉升的小輩,不足為懼!”
一位寒元谷的修士咬牙道:“早就看這群弈劍宗的修士不順眼了,當年那個林弈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我們谷主暗殺,從此我寒元谷一蹶不振,如今正好算算這筆賬!”
聽到林弈兩個字,貝蟠道人的神色更冷,恨得咬牙切齒。
丹霞派和林弈的仇恨由來已久,從宋銘被林弈和石沙斬殺之後,丹霞派宗主也死於林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