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大,實在難以想象其源頭竟然是一條香蕉皮。小小的香蕉皮,居然產生了漩渦般的吸力,無論是身體還是魂魄,都像被他吸扯過去了。
剎那間,張大的香蕉皮變成了一張大嘴,一口把所有逃竄的綠色小人兒一個不留,全數吞了進去。本已剝開的香蕉皮,又變成了一條完整的香蕉。只是,這隻恐怖的香蕉,卻有如蚱蜢,可以在地上跳來跳去,似乎被吃進去的小人兒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和哀號。詫異的同時,一份超越的靈魂警號從天楓右手傳來……
(不好!)在最危險的一瞬貫穿了天楓全身,他左手掏出一把紙扇,誇嚓一下砍斷了右手拿著的棒子。
“哇!”口中狂噴一口鮮血,天楓蹬蹬蹬倒退了足足七步才站穩身體。
比起天楓的吃明虧,地怒的暗虧卻是有苦自己知。招式被破還不算,一種力量消逝的莫名感覺迅速蔓延了全身。渾身使不上勁,骨頭都好似被抽掉了。地怒幾乎是就地癱倒的。
“啊!”眼看屋中之人瞬息間連破玄天派、天命宮、地運殿三大高手,一時間在場所有名門正派之士個個心驚膽顫,不敢上前。
空氣中瀰漫著恐懼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齋放天第一個掙扎著爬起來,以哆嗦的顫音念出一首毫無章路可言詩:“口水留下三千丈,積起深潭無人清;丈八大口屯天下,何人祭我腹中飢。”
附有自己部分本魄的法器被毀,單單那份反噬就足以讓一個人痛得死去活來刺骨入心,但是此刻的齋放天臉上連一點痛苦的樣子都沒有,因為恐懼已經使得他連這種痛苦都忘了。
沒有人能形容出齋放天此際眼睛裡的流露出的這種恐懼。哪怕當年他跟魔道的鬼絕幫大戰,鬼絕幫主一招把齋放天十五個三品以上的同門瞬殺於眼前,都沒有他現在這麼恐懼。
噩夢,在眼瞳上無限延伸,他的恐懼竟似已超越了恐懼的極限。
恐懼,有如最可怕的瘟疫感染了所有的人心,一種近乎懦弱的呻吟埋怨聲開始在人群裡傳出。他們怕的並不是那個破掉千刃的蘋果,怕的不是那份瞬間打敗三個高手的實力,他們怕的居然是這首不倫不類的歪詩。
理由只有一個:真正可怕的不是詩,而是這首詩所代表的人——被稱為修真界最恐怖的七個魔頭之一的天食星君。
第二章 少年英雄(上)
“唉呀呀,這真是太難看了。wwW、這就是號稱誅魔除妖的所謂正道高手麼?你們的君子淑女風範哪去了?古人有說‘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既然橫豎都是一死,為何不配合點,張開大腿,讓我把蜜糖塗上去……咦,錯了,好像燒烤青蛙不能放蜜糖。嘿嘿嘿,不好意思,搞錯了。應該是張開大腿給我把醋塗上去。”用粗短的手指頭摸了摸自己光圓、沒有一根頭髮的禿腦袋,天食星君憨笑起來。
“呱呱!(快逃!)”(誰會張開雙腿讓你塗醋啊?)
天食呆滯的眼神,庸憨的笑聲,不由給人一種逃生的希望。
眼看小青蛙們越跳越遠,紛紛跳出自己的視線,天食的眼神變了。散亂的光芒開始有了焦點,牢牢地鎖死在青蛙們白花花的大腿內側上,漸漸地,漸漸地,眼裡噴出的神光之火變得清晰而透明。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不發一言就使人感覺到他有一股幹什麼都可以馬虎,但是對‘吃’就絕不含糊的認真勁。
“小青蛙別跑——跑——跑——”天食一緊張,嘴一張,平靜的天地驀然響起詭異的迴音,同時似乎有千百條無形的枷鎖憑空出現,無論是逃到樹林裡,躲到草叢裡,還是潛到池塘裡的青蛙統統像風箏一樣給扯了回來。一時間,天食麵前聚攏了唧唧呱呱百多隻青蛙。
“小青蛙乖,排好隊,公的站左邊,母的站右邊,不公不母的站中間。”天食一邊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著恐怖的話語,一邊隨手從地上拾起一根枯枝在自己肥大的屁股上一劃,紫黑色的火焰頓時在枯枝頭上騰起。
點火,燒水,擺好不知哪弄出來的碗碟,看到烹調青蛙大宴準備好,小青蛙們的臉頓時綠得不能再綠,身體連一根青蛙指頭都動不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天食的動作。
往日恐怖的傳聞此際有如睡夢中突然驚醒但仍殘留在腦海的噩夢碎片侵擾著他們的心,可惜,最可怕的是傳聞變成了現實,此刻他們所站的不是噩夢的終點而是噩夢的起點。
“呱——”淒厲絕倫的慘叫聲代表著一位修真高手的喪生,他的蛙頭給小刀砍掉了。然而變態恐怖的天食星君並沒有放過他,天食拿起一根兩指長的細長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