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混——咕——”才罵了半句,魏強就猛喝了一口水。“竟然把著陸點設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咕咕——”
可憐的魏強還不知道,連那個殺千刀的沒事豬都不知道他掉這裡了。而且,這地方更是絕妙得沒有人會找到的。如果他掉懸崖上,自然可以在山頂被尋到。若是他掉懸崖下,只要在湖面撐船,自然可以找到。假如不幸點,掛在懸崖的樹上,細心點,還是有找到的可能。
然而,魏強偏偏掉在一個撞出來的洞裡,洞口旁還有一棵參天松樹,把附近上上下下遮得嚴嚴實實的。
此刻仍矇在鼓裡的魏強當然不會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所在的水潭離撞進來的洞口少說有十五丈,石壁光滑無比,靠爬是肯定爬不上去的。何況,他依然要全力消化回收那個光球,同時利用等人救的時間,好好反思一下剛才跟柔清對戰的情景,看能否悟出什麼來。
可是,他怎麼想,都發現剛才被破劍的是他自己。
(天啊!怎麼辦?什麼都領悟不了,還給人打了一身痛。)
“唔唔,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沒有得罪玄天派那群豬頭,至少,日後不會給人找上門追殺吧!”正當魏強喃喃自語的時候,手上的指虎突然有了反應。
一束柔亮的光照在光滑的山壁上,打出這樣兩行字:
不破不立,不立不破。
欲先破人,必先善己。
“呃,這意思,莫非是……”
那邊,在打飛了魏強之後,柔清在一遍掌聲和喝彩聲中收劍入鞘。
“呵呵,不錯的小子,可惜仙心意識太差,使得仙力控制一塌糊塗,不然以他的功力至少可以跟我打成平手。”
“哪裡!那臭小子再練一千年都不可能的。”剛才還噤若寒蟬地躲在柔清背後的弟子們這次紛紛跑出來吹捧個不停,只有李文傑一言不發垂立在旁。
“別說了,快撲滅山火。弄不好燒山那就罪過大了。”柔清吩咐眾人。
“咦?奇怪?火怎麼好像漸漸熄滅了?”門人一提,柔清、李文傑頓時警覺起來。
果然不對,本應被魏強幻影火劍點著的樹木居然全部熄火了,而且還冒著絲絲縷縷的涼氣。
不可能!這明明是六月天,又怎會有冰霜?
同一瞬,柔清和李文傑把目光緊緊地鎖在路旁一口水井上。
“誰?藏頭縮尾,算什麼英雄?”柔清猛然一喝。
誰知這一喝,反倒成了引發異變的導火索。那口普普通通的水井,忽然間生根了。
水井又不是大樹?怎麼生根?
那形狀,的確是根。恍惚中,就像有人把一棵參天大樹倒插入井內,盤綜錯折的樹根全都露出來了。
既像樹根,又不是樹根。因為樹根絕不會是冰做的,而且也不會像這些冰根那樣以比馬奔還快的極速向四面八方生長。
“敵人——佈陣——”李文傑剛喊出話來,一隻手就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啊!”如果不是這隻手給自己的感覺這麼熟悉,他幾乎要拔劍回砍過去了。
“小杰,不用了。這裡就剩下你我了。”柔清輕聲道。
“師叔。”這時,李文傑才發現除了自己和柔情腳下,所有同門的腳下都纏著一圈圈厚厚的白色蜘蛛絲似的東西。
“唔……唔……”玄天派眾弟子嘴裡都在哼哼。
“你們……”
“他們的身體肌肉經脈估計都給制住了。”柔清道。
果然,他們一個個都是手握劍柄,僵立原地,可是每個人都是作勢欲發的姿勢,卻又怎麼都無法動彈半分,只有一雙雙黑溜溜的眼珠子在不停轉動,告訴著旁人自己還活著。
那為何只有自己和師叔沒事呢?
細心的李文傑一看自己腳下,頓悟。原來是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敵人的招數已襲來,自己體內的仙心意識自行啟動,把那些白花花的冰絲擋在方圓一尺外。再看柔清師叔,所站之處,方圓一丈內都沒有冰絲。
“呵,沒想到小杰你平日言行低調,功力卻如此高強,不愧是我們玄天派本代第一人。”完全無視敵人,柔清高興地讚美起李文傑來。“這功力,大概有四品了吧。”
“開天識中段。”李文傑只好承認。
“難得啊,這就夠了,等會兒幫我保護小壽。”說著,柔清踏著堅定的步子,越過李文傑,步向水井。“尊駕在那裡藏了這麼久,也該出來透透氣了吧。”
一揚手,手中寶劍再次化作一條黑色長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