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琉璃般透明的瞳孔;“我怎麼覺得你是愛上你相公我了;要不然為何一下子這樣的患得患失……人們不是常說女人只有有所牽掛才會如此麼?”
“也許吧……”梁灼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要說自己現在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那未免也太矯揉造作;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面還是有一些放不下;難道是因為許清池?她在心裡否定了一下;拍了拍阿鼻大帝有些不老實的手;淡淡笑道;“就是跟一條狗跟久了;也會生出一絲感情來……”
又從他腿上跳下來;轉過身獨獨對著滿池紫得刺目的紫色蓮花;語氣幽涼;“許是年紀大了吧……最近突然很害怕死;總覺得生於這世上還有好多事沒有做……突然不想死了;只想像凡塵女子一般相夫教子種花煮茶……總之;安然一生便可……”
阿鼻大帝躺在白玉榻上凝望她;見她眼中似有紅塵全破之態;也不再說些俏皮話;只是從榻上站起來;慢慢走到她身後;輕輕擁住她;柔聲說;“說什麼都行;大不了我也學那凡人長長皺紋生生褶子;也不是不可……”
頓了頓;接著道;“你也別擔心太多;你相公我又不是吃豆腐長大的……”阿鼻大帝說著輕輕在她耳垂下吹了口氣;氣息溼熱……
梁灼“撲哧”一笑輕輕推開他;只拿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凝望著他;心裡面頓覺溫暖……
其實她也想不起來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那麼排斥阿鼻大帝的碰觸了;一則如他所說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若是自己還如人間未出閣的閨秀一樣大動肝火不免失真;二則;有的時候梁灼覺得她也很需要阿鼻大帝的懷抱;至少他清晰的心跳聲讓她在這些虛虛實實中不那麼害怕……
“娘子……能不能認真點?”阿鼻大帝看著她略略失神的眼睛;停下來在她頸項間旖旎的唇;“想什麼呢……”
“嘿嘿”梁灼朝他狡黠一笑;突然流露出一種少女的純真;“在想男人這種東西;你雖說他是個虛有的名頭;可是有的時候還真的不能沒有他……”
“是麼……”阿鼻大帝邪肆一笑;顯然會錯意;一手攬過樑灼抱倒在白玉榻上;俯身壓了下去;眼中墨濤暗湧;“那你現在是不是也需要男人……”
“啊?”梁灼被他眼中的灼熱盯得頓時醒了一半;連忙大力推開他;站起身跳出老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喘了口氣;白了他一眼;“謝了;我現在還沒有那麼如飢似渴……”
說著很是懊惱地摸摸頭;大地呀;聖母呀;她發誓她說的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想那個……阿鼻大帝……自己名義上的男人……那個那個……關鍵時候還是能夠發揮他徒有名聲的……相公的那個作用……可以保護保護她呀……
“哈哈;好吧;我現在很飢渴呢……”某人還是沒有揠旗息鼓的意思;媚眼橫飛;梁灼覺得她再在那站下去;某人就要脫了衣服自薦枕蓆了……
唔唔;不由嘆道還是老祖宗認識的深刻呀;孤單寡女共處一室可不就是**麼……麼麼麼!
於是頭一甩;朝無限嬌羞……在那剝粽子一樣……剝衣服……剝得不亦樂乎的某某鼻;深吸了口氣;擺擺手;“那個……你慢慢脫;我去隔壁找掐半斤嘮嘮嗑去……”
“蹭…………!”火速溜之大吉!
“你…………!”這邊無限興奮全身熱火焚身脫得若隱若現的某男一抬頭……
哪裡還有什麼小娘子的影子;淡淡淺紫中;只剩下自家的衣服稀里嘩啦;飄落一地……
不由得臉抽搐了下;一撩褲子;對著那個兔老頭親孫兒的背影;咬咬牙;恨恨地罵了一句;“靠……你大爺的!”
………………………………嘎嘎……………………嘎嘎嘎………………………………群鴉飄過。。。
“哇哇;月亮好白;空氣好好哇……”梁灼一口氣跑了出來;自然不肯能去找掐半斤嘮嗑;只是獨自靠在幽冥宮外面的白玉欄杆上斜靠著;對著頭頂那一彎牙白的月亮詩興大發……
凝視半晌;突然肚子咕嚕一聲響;頓時詩意全無;只恨不得將那彎月亮掐下來剁剁變成大餅來分了……
“忘川之畔,與君長相憩……
……長相憩……
……爛泥之中,與君發相纏
……君發相纏……
……餘心無可表……唯有青銅系……燃起回魂香……暗香疏遠,無妄水蒼……蒼蒼渺渺……苦度紅塵……紅塵哭……紅塵苦……清水墓……含情蠱……曼陀花開哀白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