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招一式都是儀態雍容。後來又見過孟戟神君用光劍,長於飄逸,他的劍招快得只能看見寒光一點。平日裡看得多了。她便是個外行人。都多少摸到了一點門道。
只聽盧毅清喝一聲。手中樹枝突然幻化出一隻薄薄的金色的長劍;徑直往風念萱肩上砍下。梁灼連忙翻過手心,屈指一彈,盧毅手上的劍立刻脫手而去。他這下若是砍得實了,還不把風念萱一條手臂都卸下來?
梁灼看著那柄光劍直飛上半空。又一招衣袂,那長劍像是有了靈性快速絕倫地朝她飛過去;在未落地前化為灰燼。正暗暗嘆息時;突然一聲尖銳而刺耳的“嘭嘭”聲;在盧毅身後的樹上竟然炸開了一個又深又長的黑窟窿;窟窿旁邊的凌霜猶自咧著嘴舉著手裡的布偶娃娃陰陰笑道;“風溪浣你死的好……你該死、該死啊……你終於死了……”
“凌霜……”盧毅一看;也顧不上自己有沒有受傷;立即跑過去摟過有些瘋癲的凌霜左右看了看;又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風念萱;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樣的狼心狗肺!”說完抱著凌霜“譁”地一下消失在了樹林中。
“念萱!念萱!”馮遠山也怔住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搖了搖同樣神色激動全然不似平時的風念萱;輕聲道;“走;我們回去吧。”
“爹……”“爹……”風念萱突然整個人倒了下去;暈在了馮遠山的懷裡;梁灼倒吸了一口氣;竟然從風念萱身上紛紛揚揚落下來一些淡紅色的梅花!
等他們走遠了;梁灼走出去;又看了看方才那棵樹上的黑窟窿;只見上面遍佈了密密麻麻血紅色的梅花血印;她閉上眼湊近聞了一下,卻又是一股血腥味兒。
梅花血印……
孟戟神君說過,那把死去的人做成巫蠱的人;並不是想要他們體內靈力提高修為的人。
而死去的三個人身上的傷口雖是深淺不平,仔細一看就會發覺那是符咒劃出來的。
梁灼手一抖,一方帕子一下子落到地上。
其中的關鍵,只怕她已經找到了。
213 同穴
陽光從樹與樹的罅隙間緩緩流瀉下來;
金色的光;泛著淡淡的清香……
宛若很久之前;很久。當時;她坐在青菱的旁邊。陽光金色的;她的心鮮活若早上鮮潤潮紅的太陽;仰著臉坐在那;手支著頭;默默聽許清池在那一言一語的講解;他的聲音好聽;他的笑容清和……
窗外的廣玉蘭正開著;雪白的一朵;明媚了她的視線;芳香一地……
梁灼躲在樹蔭底下躺著,舒舒服服地看著那兩個青春少艾、風華正茂的人你追我一下我追你一下的奔跑嬉鬧;是梅子熟的季節;也是情竇初開的季節。可是;這一切都離梁灼太遠了;太遠太遠了……
她的這個年華永永遠遠的過去了;包括那些一去不復返的青澀;她現在還是喜歡著許清池;還依然在希翼著;只是感情不再透明無暇不再晶瑩剔透……
一切都已經變了。
忽然余光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踱步過來,看模樣分明就是盧毅。梁灼抖擻精神,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她這幾日果真是太閒了,巴不得有人來尋她的麻煩,好讓她不那麼清閒一點。
只見盧毅瞟了她一眼,撇撇嘴很不屑地走過去了,最後堪堪停在風念萱身邊,揚聲道:“你們給我滾開;誰也不許在這、在這兒打擾凌霜的安寧!”
梁灼吃了一驚;盧毅這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打擾凌霜的安寧?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上次那個打得凌霜滿地找牙的就是他吧?雖說男人朝三暮四、朝五暮六;可、可是也沒有這麼離譜的吧?
盧毅低下身拾起一根樹枝;在手中掂了掂;擋在馮遠山面前;“識相的就趕緊帶大小姐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風念萱自然是偏幫著馮遠山的;大聲道;“遠山哥哥別聽他的;我們偏偏不走;他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被趕出蘭燼的廢人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要在這玩;偏要!”
盧毅眼中怒氣一現,笑著朝風念萱揚揚下巴:“大小姐;你若是真的要在這玩;我自然也趕不走你!只是待會你若是給我動手我一定不饒你!”
“我為什麼要動手;你不動手我肯定不動手;我們只是在這玩而已嘛。”風念萱話音剛落;突然看到前面走過來的一臉呆滯的凌霜;凌霜雙目如同死灰;面色蒼白;手舉著一個灰白色的布偶娃娃;上面扎滿了針眼和布條;嘴中唸唸有詞;“報應啊……報應啊……該死啊……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