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肚子裡憋了好久的話說出來。
我現在真懷疑這個女孩壓根就不是什麼真正的公主,天底下哪有這麼狠心的父母?
“你應該說陛下才是啊,我就是陛下的親生女兒。”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小九九,還特意把“親生”兩個字吐得格外清晰。
說完,又公主架子十足的從包袱裡拿出一片梨花落雪糕片,斯斯文文地吃起來。
我瞄了她一眼,愣了一下,滿不在乎道,“哦,親生的私生女吧?”
接著,我這句話導致了一個最嚴重的後果。
這個後果不是我們的小公主生氣了,雖然,她也確實很生氣。
而是,
身懷奇賦異稟的青菱小公主,正在吃,正在姿態優雅公主範十足地仔細嚼著那塊梨花落雪糕片。當然,這是前面。
後面所發生的事情就是,
她聽見了我說的話,很生氣,而且竟然很生氣就要打噴嚏,一打噴嚏竟然就非常奇葩地打得我們兩個人直接從急速行駛的馬車裡飛了出來。
……
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黑漆漆地就像青菱看起來正常實際上有點缺心眼的眼一樣黑漆漆。
“你確定你父皇沒有再給你其他什麼東西了嗎?”我看了看四周寂靜地有點可怕的荒野,搖了搖手中青菱從荒郊野外撿來的破燈籠,不甘心地又問一遍。
“二百七十五、二百七十六,這已經是你第二百七十七遍問我了。”青菱低下頭掰著手指饒有興趣地數起來。
唉,也是,對著一個打噴嚏都能把人從馬車裡打出來的奇葩,和一個解決完生理問題就把從小戴到大的護心符弄丟的精華,我的話是多了些。
只是,怎麼越走,越覺得後面有人,有人在一直跟著。
“青菱,”我一邊加快腳步朝前走,一邊對著旁邊的青菱悄悄道,“你,你有沒有感覺到後面有人?”
“啊?”青菱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後面,突然閉住嘴不說話了。
啊啊啊,我看了看石化了一般的青菱,瞬間汗流浹背,奔流不息啊。
就在我硬著頭皮,鼓起十二分勇氣準備回過頭去的時候,突然聽見青菱略帶怒意的質問道,“你為什麼不問我第二百七十八遍?為什麼不問了?”
啊?這下輪到我驚嚇到說不出話來了,好吧,基因決定下一代,紅衣大叔的後代果然能將人一浪一浪駭死在沙灘上。
我們接著往前走,實際上我們走得越來越快,因為我真的感到後面有東西一直在跟著,你走一步,它就跟一步,等你一回頭去看,卻又什麼都沒有,而且最要命的就是隻有我一個人能感覺到!
大約走了半個多鐘頭,突然青菱大聲喊道,“阿醜,我們有飯吃了,有飯吃了!”
正當我以為她又是缺心眼發作的時候,突然,我的眼睛瞎了,活活給亮瞎了。
那是怎樣的一間客棧啊,那是怎樣的一間客棧啊,奇幻美妙的簡直佔據了一個人所有的想象力。
我愣了一會,無比憾恨道,“可是,你又沒帶錢,我又不值錢。我們到哪裡去弄飯吃啊?”說完扭過頭,對著旁邊青菱的位置喊道,“走吧。”
那個,那個,空的!我旁邊青菱原來站著的地方竟然空無一人,我抬頭去望,好吧,我們的奇葩果然不同凡響的邁著她那貴氣十足的公主步大步朝那間客棧走去。
我只好趕過去懸崖勒馬啊。
這家客棧沒有名字,飄揚在外的流光溢彩的旗子上只寫了墨染的“客棧”兩個大字,此外,再無著墨。
一進客棧,樓上樓下燈火通明。雖然沒有櫃檯,沒有店小二,沒有繁瑣的酒水名單,也沒有任何華貴的陳設,庸俗的古玩,刺眼的珠寶,卻依然給人一種十分精緻的感覺。
不落窠臼,別具一格。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清雅脫俗賞心悅目的客棧,不由得立在那多看了一會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的小青菱,小小青菱公主嘴裡竟然正咬著一個香氣撲鼻堪稱人間美味的,啊,啊,啊,美麗可愛的香菇白菜包子!
在我吃完我們可愛的小青菱遞上來的第十二個香菇白菜包子以後,我打了一個長長的嗝,很是滿意地學著她老爸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笑眯眯道,“嗯哼,不錯不錯嘛,竟然都學會藏私房錢了……”
“沒有啊,我沒,沒有錢,”青菱嘴裡邊含著包子邊指著她身後的一排排堆放整齊的包子,含糊不清道,“從,從那,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