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站在那,深呼吸了一下,凝視著這個霧氣透明,還泛著淡淡香草味的霧障,她知道她是遇上了怨靈,一個和餘晚晴截然不同淡綠色的怨靈。
梁灼雙手慢慢凝聚起靈力,流動到心肺處用來護住本身,閉上眼,一步一步走進那片霧氣中,
啊,
迎面撲來……
……
如此,如此好聞的味道……
……
梁灼心裡一喜,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純度極高的靈魄。
……
蘇杭,陌上雨如煙。
風泊畫走在斷橋之上,一身白衣,背後是七湖咕咕流淌的水流聲。
卿柏航已經很久沒有來了。這一次,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要是以往他會笑著說,“老柏,別來無恙啊。”
那他呢,他大概會低下頭,臉微紅,幹嗆著,咳咳道,“是老伯嗎?”
可是現在真的已經過去很久了呢,風泊畫真的沒有把握他會不會來。
只是,他照例在斷橋之上等著吧。這叫什麼呢,風度吧。
忽然遠處跑來一個破皮孩子,咧著嘴,臉上髒乎乎的,看著就叫人討厭。風泊畫皺眉,“你幹嘛?”
“叔叔,我想和你比試比試。”
“和我?”
“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風泊畫最在乎他在別人面前的君子風度,此時此刻也顧不得了,仰天大笑起來。彎下腰,摸了摸那個小孩油的大概好幾天沒洗的頭髮,嘿嘿笑道,“知不知道,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劍客。”
“嗯。”那個孩子死命地點點頭,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我讓你三招。”風泊畫笑了笑,舉起手中的隨身佩劍“風情”,是啦,一個劍客對於風泊畫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劍術如何了得,而是要風情無限,魅惑眾生。
以前,卿柏航就警告過他,瘋子,你三觀不正,小心哪天死在自己的風情裡。
哈哈哈,當時,風泊畫就像現在一樣,一樣仰頭哈哈哈大笑了三聲。
但是現在他現在卻笑不出來了,因為他馬上就要死了,聞名天下的第一劍客竟然輸給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風泊畫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的小孩,氣數已盡,囁喏道,“可以幫我一件事嗎?”
“嗯。”
“如果遇到了卿柏航,告訴他我等過他,並未失約。”
“嗯。”那個小孩點點頭,風泊畫也終於安然地閉上了眼睛。如果真的有遺憾的話,大概就是這個小孩未免令他死得太難看點了吧。
從此,江湖上,天下第一劍客變成了一個黑衣怪物,他行蹤詭異,從未有人見過他長得什麼樣,從未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他的劍快,有多快,像閃電一樣快。
所以,江湖上的人為他特別地起了一個名字,叫閃電。
風泊畫死過以後,卿柏航也未曾露過面。江湖上一直風平浪靜,過著可以算得上欲生欲死的生活了。
直到甲寅年的那一年春分,冬剛過,天地一片暖風。
可是卻有人偏要叫人這暖風吹得不痛快,那一夜,蘇杭的大戶人家一夜之間,所有的馬桶都不見了。大家十分惶恐,大家想這會不會是閃電來了,要掀起了蘇杭的又一場風雨,如多年前一樣,成為街頭巷尾的傳奇。
大家都在說,那是一個完美得近乎無缺的男人,他在年少十分就以十分精湛的劍術殺死了傾國傾城的風泊畫。
大家都在說,那是一個美得所有的烈女都守不住婦道的男子,他的一個眼神,可以讓少女一下子風情無限。
只有一個人說,對,閃電拿走了風情。
從風泊畫身上拿走了那把風情劍。
大家說歸說,該保護馬桶的還是得保護,畢竟馬桶這種東西,哎哎,怎麼說呢,留之不美,棄之可惜。試問蒼天,美女丑女,是人就要用馬桶。呃呃,重要度,我不說那個你懂的。不懂也沒關係,回去問你媽。
於是,這一夜,安靜的蘇杭驟然熱鬧起來,隨著某一個關鍵人物嘶聲裂肺地吼了一嗓子,“閃電來了!”
所有的人都趕忙起身,連滾帶爬往外滾,大喊道,“在哪在哪?”
當然,也有人喊,“他來幹嘛?”
也有人,反正說什麼的都有,這個不重要,略過。
就在大家都在驚驚慌慌沉浸在閃電要來的悲哀氣氛下時,蘇杭一大戶人家的某位小姐趁機撿了個便宜,別人是趁火打劫,她,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