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有什麼好看,走啦!”墨泱雙臂環抱,一臉不屑的表情。
到了歡喜殿,燕妃和樑子雄已迎了出來。墨泱與樑子雄點了下頭,浪蕩不羈地立在一旁。燕妃面容嬌美,衣飾華貴。語笑盈盈地邁到梁灼身前,“這就是嫻兒吧,真是水靈得緊。嫻兒,本宮問你,你可願留在宮中小玩幾日?”
梁灼只覺燕妃身上的薰香噴得自己暈乎乎的,於是跳到樑子雄面前,一臉乖覺的看著他,“我怕父王捨不得呢?”說完,低頭無限嬌羞地擺弄頸邊散落的髮絲。
“嫻兒,為父這次要徵兵塞北,你若是願意,留下無妨。”樑子雄萬般憐惜的撫摸著梁灼的鬢角,呵呵一笑。
“那好,我留下吧。”梁灼站直了身子,眉眼彎彎的笑了。
“泱兒,你帶她去沉香殿看看吧。”燕妃含著笑意,熱情地拉著梁灼的手將她瞧了又瞧,方才讓墨泱帶著他下去。
“嫻兒長得很是福氣,將來定能——”燕妃眼波一閃,幽幽道,“母儀天下。”
樑子雄乾咳了一聲,拱手一字一頓道,“告辭!”
燕妃面上的笑容凝在那,金色的雕鳳護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手背,突然,“刺喇——”一下,尖銳的護甲刺破肌膚劃出長長的紅印,滲出血絲來。
……
“女人,你幹嘛!”墨泱手一吃緊,疼地鬆開了。梁灼一下躥出好遠,騰騰騰跑走了。
墨泱輕微“嘶——”了一聲,看著血跡殷殷的手,愣了一會,呵呵的笑了。
梁灼橫衝直撞,找了好大一會,才找到剛才的地方。可是,四周沒有他的影子。
她等了很久,天色漸漸昏沉起來,到了傍晚時分,驟然又下起雨來,雨勢越來越大,越來越急,頃刻之間,嘩嘩如注,無數水流急急地飛濺下來。
梁灼水紅的衫裙被雨水打得精溼,香軟疊密的裙角在地上蔫蔫地耷拉著,身體猶自微微發抖。臉上的水滴一滴一滴滴落下去,把內裡緋紅的薄紗洇得輕霧瀰漫。
天地之間只剩下雨水匝地的“啪啪”聲,遠遠近近連成一片,貼著梁灼耳邊往下砸,倏然一下,覺得漫天的煙花在頭頂盛放開來,呼呼地,炸開了。嘩啦啦鼓著耳膜生疼。
“女人!女人!”墨泱把傘扔到一邊,抱住臉色發白的梁灼,朝旁邊的隨從的人大吼道,“讓開,讓開!”
(作者的話:某人實在是太不老實了,竟然不聽從作者大大的安排,公然搶鏡,實在是…………太太過分了!)
004 禍埋
沙沙沙,
風輕輕地吹,擁住即將飄落的花
沙沙沙,
風**地刮,聽一地落花
……
“死小子,能不能給我老實一點。”大雨滂沱中,青衣女子死死兜住懷裡碎成一片殘渣的骨頭,恨恨道,“上次就警告過你了,你非不聽,現在都落到這般田地了,你還要怎樣?”
“姑姑……姑姑……”某人眼睛直丟丟的盯著墨泱丟掉的那把傘,“就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青衣女子柳眉微皺,拎起懷裡的一口袋骨頭渣轉身就就要走,“一次一次!究竟多少個一次,剛才你不是說只要能看看她就好了麼,小騙子!”
“姑姑……姑姑……”
“不行!”
……
呃,結果就是某人被人強行帶走,一邊走還一邊骨頭渣直冒泡泡的鬼哭狼嚎。
“額,真是丟人死了!“青衣女子眼眸微閉,青煙一閃,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墨泱抱著梁灼走回去的時候,她的全身溼漉漉的,髮絲、裙衫層層疊疊洇著,小心翼翼、細細密密打溼成羞赧的胭脂色,霧濛濛、暈著不可言說的秘密。她的腦海裡雨依舊下著,噼噼啪啪,到處是雨水,嘩嘩嘩的大雨,滿世界去追趕她,她拼命地跑,跑啊跑,卻躲不過,雨水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心裡面冷極了。她很冷,彷彿一下就變成了冬天,隱隱看到周邊落滿了沉沉的雪花,昏暗的天空還不斷有雪花打下來,鋪天蓋地將人包裹了一般。那樣的雪,快要下到眼裡似的,心裡也漸漸滲進了涼意。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見墨池一臉疼惜地走過來,他的面龐那麼溫暖,他走向她,緩緩地、輕柔的,像夢一樣輕柔,像夢一樣甜蜜,像春天裡的細雨,一點一點潤溼她的眼眶,一切是那麼真實,真實到她能夠嗅到空氣中暗暗浮動的苦茶香,乾澀冷冽、塵封的味道。她好想伸出手來摸一摸他的臉,想再仔仔細細的看他一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