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我執子之手;
取汝之全身枯骨,伴以牙帳寒床共我入夢承歡。
……
梁灼定了定神,嘴角浮現出一絲微微詭異的笑,他來了,公孫瑾來了。
……
“嫻兒妹妹……”一襲白衫,走至身前。
梁灼怔了怔,突然眸中閃過一抹殺機,站起身來手拿著剪刀飛快地朝公孫瑾刺去,公孫瑾卻動也不動,任憑梁灼用手裡的剪刀一刀一刀朝他肩上、胸膛處刺去,血湧出來,染紅了白衫。
梁灼喘著氣,聲嘶力竭,“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我要殺了們!”
公孫瑾還是一動不動,眼眸漆黑。
他直視著梁灼,直視著她慌亂的眼睛,似乎在探尋什麼,潔白如雪的白衣上很快血紅一片……
血滴下來,一滴、一滴、
滴答、滴答。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梁灼不知道公孫瑾此舉是何用意,但已經顧不上思考那麼多了,只想著自己要裝作已經中了含情噬心蠱。便閉著眼慌亂地朝公孫瑾瘋狂刺去……
“啊——”推門進來送飯的婢女看到這一幕嚇得摔下碗就跑,手捂著頭一路跑一路喊,“郡主殺人了,郡主殺人了!”
“公子……”杜謙隨即推門而至。身後跟著陸陸續續好幾個家丁,杜謙看見公孫瑾身上的傷,愣了一下,連忙走過去。奪過樑灼手中的剪刀一把擲在地上,大喝,“你瘋了嗎?連公子也傷!”
話一說完,就有好幾個家丁去圍著梁灼,想把她重新架回到床上去,還未動手,
“讓開,讓開!”梁灼突然猛一掙扎,撲過來搶去杜謙腰上的佩劍胡亂地在空中揮舞起來。大喊著。“都不要過來!都不要過來!”
杜謙不動神色地看著梁灼。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朝周圍的人吩咐道,“郡主已經瘋了。還不快將郡主綁起來!”
“走開!走開!壞人!”梁灼手上的劍一舉,在身體四周胡亂地揮霍了一番。試圖將那些人,或者說將那些怨靈嚇退。
可是不知是聽了杜謙的命令還是怎麼回事,那些人就是隻進不退,梁灼心裡想起來好像是誰只要中了含情噬心蠱,四個時辰之內一定會矇住心智大開殺戒,所以梁灼雖然假裝中了含情噬心蠱卻故意躲在了閨房之中,目的就是為了既不讓公孫瑾懷疑又不用去殺人。
然而現在杜謙招來這麼多的家丁,自己要是不殺了他們豈不是就要露餡,可是自己明明沒有中含情噬心蠱,如果貿然在幻境之中濫殺怨靈又會耗損自己的本元,稍有不慎甚至於永遠別想著出去了。梁灼想到這不由恨得牙癢癢,想這個杜謙自己素日與他無仇無怨的,何以這般惡毒,老盯著自己不放!
那些人還是衝過來了,七手八腳地想按住梁灼,梁灼忍無可忍,閉上眼,抓起地上的劍噼裡啪啦地亂砍了一通,怒斥著,“壞人!壞人!”說著就要朝杜謙刺去,杜謙嘻嘻一笑,身子一閃,閃到了門邊。
梁灼雙目由憤怒已然變得通紅,恰如殺紅了眼的人。梁灼手拿著長劍往門邊上衝去,劍光一閃,杜謙的胸口“撲哧——”一聲給梁灼刺了一劍,待梁灼舉起劍再要往下刺時,杜謙突地一下退到了外面,只聽見一聲,“嫻兒——”門外樑子雄一臉慌張的闖進來,站在門口,站在梁灼高舉起來的劍下!
梁灼怔了一下,面色雪白,“哐當”一聲,長劍從手中滑落下來。
杜謙捱了一劍,也不氣惱反倒是十分好脾氣地笑了笑,“都說中了含情噬心蠱的人會迷失心智,只是不知道我們的郡主殿下到底是真瘋呢……還是在裝瘋!”話一說完,旋即周身的戾氣急聚到臉上,面目森冷鐵青,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如意,將那把長劍又重新交到了梁灼手裡,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立在遠遠的一邊不再說話。
旁邊的公孫瑾聽到這句話也不置可否,只是在一旁不動神色地打量著梁灼,漆黑的眼眸此刻越發黑得徹底,帶著一點冷森森的探尋!
“郡主,這個人就是大魔頭,就是壞人,你快殺啊……”杜謙定定的看著梁灼,眸中閃過狠戾,故意刺激道,“怎麼不殺了,先前不是還嚷著要殺了所有的人麼?莫非郡主……你這瘋病還看人不成?”
杜謙說完這句話忍不住輕聲笑出來,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梁灼心中擂鼓似的砰砰砰響個不停,心裡面不由得恨道,杜謙、公孫瑾你們這對奸人好狠的心腸,竟然拿我父王來逼我!梁灼心中氣憤,劍一揮,將旁邊的如意通身劈成了兩半,牙齒猶自咬得咯咯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