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冷漠的語氣中的嘲諷,簡直不值一提,可是卻又有某種力量,像是一團冰風,將他整個的身體都給吹得通透……瞠目結舌地呆了一會兒,他才終於勉強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我是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還想知道呢!
愛德華沉默了一下……其實走進門之後,他本來是想要離開的,在發現這裡不過是個被魔法隱藏起來的舞廳時……不過那個小惡魔卻讓他改變了主意,因為後者在見到他的第一刻就準備要逃走了。
不過這個小惡魔其實也沒有給他帶來更多的提示,甚至反而讓事情變得更麻煩了一點兒……這個小惡魔到底是誰派來的?來幹什麼?
“大概是你最近又惹了什麼麻煩吧?”他笑了笑:“有沒有什麼頭緒,有人要把你殺掉?”
“你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衛兵!法師!”
或者是那一幕太過離奇,直到此刻,那群年輕的貴族們終於想起來大亂……他們嚎叫著後退,從腰間拔出長劍,不過顯然很快他們就想起來,面對著一個跟惡魔有什麼聯絡的人,那些裝飾性的東西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安全的感覺,抓住惡魔,將之變成火焰……不管面前的這個人擁有什麼樣的力量,都不是他們那些破銅爛鐵可以抵擋的。
真麻煩。
雖然擁有著**師弟子,帝國王子的引導者等諸多的頭銜,但在貴族圈子裡,愛德華註定沒有什麼根基,他認識的人雖然大多地位敏感,數量上卻是寥寥無幾,更不成體系——從如今已經成了斯特蘭的詹姆斯,到拉爾夫斯伯爵家的繼承人之一的威利安,到格陵蘭公爵以及他的妹妹,那位劍聖閣下……勉強說說,好像只有那個戴蒙?隆?布萊霍克。算是一個體系的領導者,但這些人似乎都不可能將他的知名度抬得更高一些,所以,在這個混雜了各地貴族的場合,沒有人認識他這麼個大名鼎鼎的人,也不奇怪了。
“快住手!這是愛德華?文森特子爵閣下,他剛剛是為了救我!”
有點出乎意料地,就在心靈術士準備用個什麼異能讓這幫吵鬧的傢伙安靜一點兒之前,金鵜鶘家的年輕貴族幫他解了圍。他手指上的一個戒指在這一刻閃光,似乎是幻音術將他的話語激盪的氣壯山河。
於是,人群之中,細微的驚呼迭起。而原本唯恐避之不及的後退,也隨即變成了潮水一般的前湧。
貴族,尤其是某些身處於底層的貴族們,是一種奇妙的生物,他們對於力量有著不可思議的敏感嗅覺,依附強者,就是他們生存的意義。而諂媚跪舔就是這些人在面對著力量時表現出的本能。
不過顯然,心靈術士對於這些人沒有半分興趣,更沒有什麼意向再去擴充套件在貴族中的社交圈子,有點時間的話,他倒是寧願去思考一下。這一次碰上的事情,到底都意味著一些什麼。
所以。他的身影僅僅在空氣中扭動了一下。就此消散,只留下一群正在前呼後擁的倒黴傢伙們,被後邊那些心急如焚卻又視線不清蠢蛋們幾乎擠成肉餅。
“好險……幸虧有準備。讚美你,我的主人。”
在擠成一團的人堆後面小心的溜開,達米安?賈斯伯眯起眼睛,穿過凌亂的人群。他走進大廳側面,溫暖的小廳,小心地關起門扉,他慢慢地坐下。似乎心有餘悸的嘆了一口氣,探索著,從領口摸出一枚金色的垂飾,將之握在手中。
於是,一層暗淡的血色光暈,就在他眼中慢慢閃動,將年輕貴族臉上的恐懼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輕蔑的微笑。
……
那個亂哄哄的風月場已經被拋在身後很遠,但愛德華卻發現,自己的思緒仍舊沒有被整理出一個大概的頭緒。
其實,對於任何的法師而言,召喚個把小惡魔,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畢竟誇塞魔只不過是惡魔中等級最低的幾種之一,而如今,在潘鐸瑞恩的邪符影響之下,召喚物難以回到原本的位面,每時每刻都不得不面對力量的消耗,但這種傷害只是對於召喚物本身的。對於召喚者而言,這不僅不是危害,甚至還是將召喚時間儘量延長的好事情。
但問題是,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是敵人麼?是帝國人,還是圖米尼斯人?
如果目的僅僅是要殺了達米安?賈斯伯那麼還好說,可惜從那個小惡魔的記憶來判斷,事實顯然並非如此,那個以人類為祭祀品的儀式,怎麼看也不象是個簡單的準備——心靈術士很快就想起了那場景眼熟的原因。
上一次見到類似的玩意兒,是在法里斯,那個海港城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