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厚重的長袍,火光一瞬間幾乎把她吞沒,讓她不得不一個旋身扯掉了身上正在燃燒的布匹,露出其下一身緊湊的黑色裝束,
這個幅度極大地動作卻又引動了她胸腹裡那團不斷鼓動的灼熱,她張開嘴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箭,然後虛弱地栽倒下去、但無論如何,她也沒有鬆開右手中的那個襁褓。
而這個時候,連串的吟誦聲已經震顫著周匝的虛空。
解離射線,幽影之手和高等降咒,還有陽炎爆……還有一個認不出來,以及大概還有畢格拜飛擊掌?
天空中,位於六個法師中最後面的一人在心中盤算了一下,然後隨意的抬起手指,讓一串燦爛的紫色流光一束束的噴發向腳下不遠處,那個有著一頭白髮的年輕人……飛彈風暴跨越數百尺的距離,像是禮花一樣的分散開,在冰冷的雪雨之中劃過一條條漂亮的弧線。包圍向那個對手。
這傢伙,應該是敵人吧?雖然看上去很弱,不過至少聊勝於無。
反正那個一身金光的敵人也已經死定了,用不著自己再參上一腳——在五個不同的七八環法術的包圍絞殺之下,即使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劍聖也難逃一死的下場,而且就算是勉強逃出了性命,接下來的第二輪攻擊也好主意保證斬草除根……
一個人就是一個人,無論多麼強大,也無法匹敵數量的優勢。
但就在那些盤算升起在思維中時,他也看到對方抬起頭……一片漆黑的濃夜在他的身側環繞,但唯有那雙眼眸之中有銀光閃耀,亮如朗星。這光澤和那張蒼白的面容上,五官細微的動作一起,便構造出了一個十足的譏諷。
僅僅如此?
他像是如此說。
火球術點燃的殘草在雪雨之中掙扎著,闇弱的光線很快就被深沉的夜色吞沒。熄滅前的搖曳反而讓一切都變得格外朦朧,然而這一刻,法師看得十分清楚——在他的視野裡。那些絢麗的紫色光束甚至沒有來得及靠近那個對手,就在半空之中熄滅了,某一種力量銷蝕著它們,在一眨眼間將之瓦解得乾乾淨淨,只剩下夜空中浮散的星星點點的紫色殘光。
法術完全失效。
這個認知讓法師一驚,但隨即就平復下來——飛彈風暴不過是法術飛彈的增強形式,只要足夠力量的防護都可以與之抗衡。
“這傢伙有點危險……”
他開口道。
然後。便不由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剛剛平復的驚訝浪濤般倒捲回來——視野變動,映出周圍空曠的天空。黑沉沉的,所有的光線似乎都被收攝進遠方天際那層疊的雲海裡,地面上點點火焰的殘跡閃爍,卻讓周遭的那種黑色更加深邃濃重。
一片空曠。
向著那個敵人釋放法術不過是一剎那間的事。飛彈風暴這種無需手勢和語言成分的法術一個呼吸就可以完成。自己剛剛做的僅僅是垂下目光,舉起手臂,但此刻卻身處一片空曠,原本就在咫尺之遙的幾個同伴已經消失無蹤!
是空間的轉換?
不,因為沒有任何感覺……作為高等法師,對於空間的震盪早已熟稔之至,即使是不需要眼睛去看,也可以感受到傳送帶來的變化。甚至藉此可以判斷出對方大致的方向,
但剛剛的那一個剎那。卻什麼也沒有。
這樣的認知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胸腹中有什麼東西忽然猛烈的收縮了起來。冰冷卻隨之向著身周蔓延。作為一個法師,他對於那些古怪的變化有著更多的認知,但不管是什麼樣的知識,眼前的變化都意味著危險。
“你是誰?”
這是一個細微,但突兀的聲音,就像是一根尖刺般扎進法師的腦海中,所有的思慮猛地被打斷的感覺無比痛苦——
那不是轉換想法而產生的中斷,而是所有的一切都被直接拉扯到了這個問題中,而每一點思緒都已經和靈魂相連,這種猛烈的動作讓靈魂扭曲眼神,與之相比甚至鞭笞火燒都不算什麼疼!
但根本來不及喊出疼。
你是誰幹什麼的為誰服務為何來到這裡目的是什麼有多少同伴掌握了什麼樣的力量有什麼裝備為何能夠在星界紊亂的情況之下自由使用傳送移動有多少人掌握這種力量……
無數的問題就這樣接踵而至,重重疊疊,毫無間隙地衝撞進了腦海中!
“目的是消滅所有威脅到我們計劃的人,這是緊急出動,我們有……十人,法師,術士,殺手,擅長弓箭的戰士……還有……他們都在……待命,只要我們的一個信標法術,傳送是由隊長來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