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上才“突然失憶”的人絕對不是未曾出現過,然而這樣的人在議會歷史上的確不算少,雖然真正失憶的人萬中無一,但要讓這些審判人員相信這一點還是有些困難。
“好吧,就當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麼我這樣問吧,你為什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克洛先生嘗試換一種問法。
迎風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當即回答道:“我知道我原本應該有一個名字,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我的名字。同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克洛先生點了點頭,這種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任何疑似失憶的人都會說出差不多的話語,這種事情對於見慣世面的克洛先生而言已經司空見慣了。
“那麼,我再換一種問法吧。你,喔,好吧,我暫時就稱呼你為‘失憶的少年’,失憶的少年,我想問的是,你還記得些什麼?”
克洛大審判官嘗試引誘迎風露出破綻。不怕你說,就怕你不說,只要說話就有可能出現破綻,每一個負責審訊的人都會具備這種技巧。即便再怎麼失憶都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至少吃飯、睡覺、撒尿、知道哪個女人長得漂亮哪個女人長得醜,這些的這些都肯定記得,如果連這些都說不出來,那麼這個“失憶”的謊言破綻也太大了,這個“失憶的少年”大概也可以直接送進絞刑臺了。
迎風對於這樣的提問並沒有猶豫,他不疾不徐地講述了自己還記得些什麼,他說他記得吃飯睡覺這些最基本的人類活動,他說他記得自己所掌握的文字甚至他還親自用手寫出來,他說他記得很多稀奇古怪的無奇不有的豆知識,然而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以及自己都認識些什麼人。他說他的記憶就彷彿被故意遮蔽了與自己相關的種種回憶,讓他如同一個知道些奇怪知識內在卻一片空白的人偶,這讓他的心中有種難以言明的恐懼。
迎風的話語之中充滿了真切完全不像說謊的樣子,他甚至都完全沒有提及空間戒指的事情,就彷彿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枚空間戒指被扣押了下來。
聽完迎風的發言之後,包括克洛在內的八名貴族都沉默了。他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一時間只能保持沉默。
還是其中一個綠髮的貴族清了清嗓子,他提出了一個相關的假設,這頓時得到了場上超過一半的貴族的同意。畢竟原本迎風的出現便有些詭異,按照當時的說法,這個“失憶的少年”當時是被空間漩渦吐出來的,而且當時還是重傷昏迷的樣子,那麼因為空間漩渦的超強破壞力讓這個少年腦部受到震盪從而造成了短暫性的區域性失憶便並非不可能的事情了。
克洛先生也慢慢表示同意這種說法,他揚了揚手示意侍衛傳上從當時重傷的迎風手指上剝離的空間戒指,再次發問道:“那麼,失憶的少年,你還記得這一枚空間戒指嗎?”說罷,克洛先生還晃了晃手中捏著的空間戒指。
迎風定睛看著那一枚空間戒指神色之中露出了一絲疑惑:“這……整個東西好像有些眼熟。”
“當然眼熟,因為這就是你的東西啊。”克洛審判官內心嘀咕了一句,他晃了晃手中的空間戒指,再次引誘性地發問道,“那麼,你知道這個東西里面還放著一些什麼嗎?”
“這個東西里面?這個東西除了這個東西外還有什麼東西嗎?”
“啊,我知道了,你忘記了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在這裡我告訴你,這個東西名字叫做空間戒指,是一種能夠放很多東西的特殊物品,就如同,嗯,對,就如同一個容量很大的袋子。”克洛先生點了點頭輕聲解釋,繼續引誘道,“那麼,你知道,不,換一種問法吧。失憶的少年,你,能夠猜出這個空間戒指之中有些什麼東西嗎?”
迎風愣了愣,在此刻他的腦海之中似乎閃過了一些物品的模糊影子,頓時讓他的腦袋一片疼痛。他不爽地敲了敲頭顱,搖頭回答道:“不,我不知道。不過,或許,如果它裡面能夠放很多的東西,或許它的裡面會有一些食物,或許還有一把扇子?咦?為什麼我會覺得這東西的裡面會有一把扇子?”想到這裡,迎風越是感到疑惑,他的腦袋便越是疼痛了。他用力地一拳一拳地打下去,就彷彿那腦袋並不是他的腦袋而只是一個裝飾品一般,連看著這一幕的場上貴族大老爺們也看得膽戰心驚,真生怕這個傢伙就在這裡把自己的腦袋瓜打穿,到時候滿地腦漿的場景肯定會非常恐怖。
場上八名審判員頓時面面相覷,他們此刻開始有些相信眼前的這個自虐狂真的是失憶了,而且這種失憶會引致他出現難以忍受的頭痛,否則這個傢伙的演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