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頭髮略長的英俊青年只是默默隱藏在人群裡,眼底是無盡的漠然與冰冷。
秦媛將白色生命藥水以1:2的比例稀釋之後給秦墨灌下去,他身上的皮肉傷漸漸好轉。臉看起來也正常了不少,紅紅的眼皮動了動,艱難地睜開了一隻眼,而另一隻眼還腫著,根本睜不開。
“姑姑,萱萱?”他聲音沙啞,“我這是到了天堂嗎?”
“呸呸呸,胡說什麼。”秦媛將毛巾擰乾,替他擦拭傷口,“你姑姑我活得好好的。別咒我啊。”
秦墨腦子暈乎乎的,還沒搞清楚狀況:“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修羅傭兵隊……”
“放心,現在沒事了。”坐在一旁的丁萱溫言安慰,“你安心養傷,修羅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秦墨像是想起了什麼:“我爸媽呢?”
“他們在外面。”秦媛道。“等我給你處理好傷口再讓他們進來。”
自從丁萱將他帶回來後,看到不成人形的兒子,于慧陽暈過去好幾次,醒來後一直不停地哭。為了不刺激她,又要用生命藥水給秦墨治療,就讓他們在客廳等。丁萱用精神力查探過,他有嚴重的內傷,如果再晚幾個小時,命就保不住了,綠色生命藥水勉強將損傷的內臟修復,生命藥水的藥力疊加並不是1:1,因此若要痊癒,至少要吃十支綠色生命藥水,雖說秦媛有存貨,但不符合她的低調原則,如果讓人知道他們擁有這種能救命的寶物,無盡的麻煩就會接踵而來,到時候舅舅一家反而更加危險。
反正秦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就用稀釋後的白色生命藥水慢慢溫養,不那麼顯目。
秦墨看著久別的親人,高興之餘又覺得她們有些不一樣了:“姑姑,你們是不是成為了異能者?”
兩人點頭,秦墨心頭高興,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絲笑容,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痛得他直抽冷氣。
“姑姑,你看起來好年輕。”秦墨說,“說你是萱萱的姐姐都有人信。”
“行了,剛醒就耍嘴皮子。”秦媛心中高興,不由得彎起眼角。
“好了,我去叫你爸媽進來,你好好安慰安慰你媽,她這些日子可是把眼淚都流乾了。”秦媛向丁萱使了個眼色,秦雷亭夫妻進門後,裡面傳來壓抑的哭聲,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在客廳裡的郭雲等人想上來安慰幾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有什麼打算?”秦媛問女兒。
丁萱垂下眼眸,眼底結出寒冰:“我要為表哥討回公道。”
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穿上秦媛親自準備的衣服,天已經擦黑了。
雖然路上眾人一直正常洗漱,但洗澡還是很不方便,到達基地之後,因取水困難,連飲用水都不能保證,更遑論洗澡了。丁萱想了個辦法,用玉石雕刻了一隻蓮蓬,銘刻上水系圖騰,出水量雖然不大,但既可飲用,又可洗澡,比末世前的自來水還好用。
她默默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容貌沒有改變,但面板和身材都變得更好,拾掇拾掇還是有點小美女的範兒。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管外表怎麼改變,眼神還是一直沒有變,略顯木訥,時常走神,這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小丁。”曾靜敲了敲門,“車來了。”
看到李高畫質的車時,丁萱臉部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兩下,在這個汽油比黃金貴的時代,你還開加長林肯,這豈止是炫富,簡直就是炫富啊!
上了車,李高畫質衣冠楚楚,儘量讓自己笑得溫柔,但那滿臉的橫肉做出這種表情實在讓人毛骨悚然,丁萱努力保持著笑容,好幾次都差點破功。
加長林肯停在一棟裝潢高雅的飯店前,店名是一行法文,丁萱心道我還沒吃過法國菜呢,今天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輕柔的古典樂、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西裝革履的侍應,如果不是諾大的飯廳裡一個顧客都沒有,她都要以為還身在末世前了。
俊美的侍應拿來選單,全法文,丁萱對李高畫質笑道:“還是李隊長點吧。”
李高畫質點了幾個菜,法文說得極溜,丁萱心頭汗如雨下,果然人不可貌相。
這個李高畫質在末世前就是混黑道的,而且混得風生水起,自己手下也開了不少的西餐館,這點法文簡直不夠看。
菜上來了,李高畫質耐心地給她講解用餐的禮儀,她握刀叉的手法不對時,他滿面笑容地起身來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柔荑,手把手地教。丁萱打了個冷戰,渾身僵硬,笑容也變得勉強,不著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