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她緩緩開口,笑靨如花,語氣中卻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曹雅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和陰霾,但轉瞬即逝,溫和的笑容從未改變:“來者皆是客。哪裡有往外趕客人的道理?何況丁小姐在首都可謂大名鼎鼎,誰不認識呢。只是丁小姐貴人事忙,沒想到會光臨寒舍,還真是讓我們措手不及。”
丁萱在京城出名也是因了那幾本小冊子的事,自然不是什麼好名聲。曹雅這麼說,自然有幾分諷刺她的意思。丁萱嘴角依然帶著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哪裡,我來首都,別的地方可以不去,這曹家一定要來拜訪的,我當年可是答應過我母親。要來看看當年被我父親救下的女人,聽說當時為了救她,我母親也是出了力。冒了生命危險的。”
這話說得曹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當年她到山城市旅遊,被人綁架,對方是國際恐怖分子。以她為要挾,逼迫她的父親釋放他們被抓的同夥。
當時對方要求前去接洽的必須是不會任何武術、體弱的女人,為了救她,丁萱的母親自告奮勇,冒著生命危險前去,當時險象環生,秦媛差點就丟了性命。算起來,她是對曹雅有救命之恩的,但曹雅卻橫刀奪愛,搶了人家的丈夫,弄得人家家庭破碎。
這放在哪裡都是讓人唾棄的,何況是堂堂曹家的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貴,什麼青年才俊找不到,偏偏要去搶自己救命恩人的丈夫。
丁策不知道當年的事情,見自己母親臉色煞白,本來就心中有氣,現在更如火上澆油,一個箭步擋在自己母親的面前:“保安!來送這兩位不受歡迎的人出去。”
他也算是個能看清形勢的人,就算怒髮衝冠,也不會不顧場合動手,讓保安來趕人,如果對方要臉面,自然會離開,如果對方不要臉面,丟臉的也是他們。
這在首都的名流圈子裡自然是能成功的,但他忘記了丁萱本來就是來找茬的,根本不在乎丟不丟臉的問題。
那幾個保安都是五階的高手,但在薛賀磊的面前根本不夠看,一個威壓過去,幾人臉色都極為難看,一個個如同中了定身咒般立在原地,連一步也走不動。
周圍的人都被驚動了,帶著疑惑和看好戲的表情往這邊張望。
丁策氣得滿臉通紅,雙拳緊握,幾乎就要動手,但他的等級堪堪只過了五階,別說是薛賀磊了,就是丁萱,他都不是對手,如果要招來屬下圍攻,這個宴會還怎麼開?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發出了一陣騷動,眾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丁萱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只見一位身穿中山裝的男人信步而來,氣勢恢宏,宛如君臨。
他和丁萱記憶中的那個人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看起來更加的老練深沉,眉眼中多了幾分濃郁的滄桑。
首都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圍了上去,曹雅的臉色立刻陰轉晴,眼神中充滿了喜悅,彷彿丈夫多年不見似的,高興地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
丁昊側過頭來,對著她溫和地笑了笑,二人相攜迎賓,在外人看來琴瑟和鳴、親密無間,真是一對難得的璧人。
但這樣的景象在丁萱眼裡格外刺眼,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薛賀磊將她摟得更緊。
這個時候,丁萱忽然露出了一道笑容,拂開他的手,快步迎了上去:“父親,多年不見,一向可好?”
丁昊的步子一頓,抬起頭來看著她,四目相對,她看到他那雙眼睛裡湧動著濃烈的悲意,如同狂風吹過荒漠,只剩下一片蒼涼。
“萱萱。”他開口,語氣百轉千回,彷彿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丁萱心頭一酸,隨即泛起怒意,幾十年對我不聞不問,現在做出這樣的表情有什麼意思?
“她叫丁先生父親?”有人低低地說,“丁先生不是隻有個兒子,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
“難道是外室所生的庶女?”另一個說。
“丁先生是入贅,外室女怎麼能進曹家。”
“是啊,真是沒規矩,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人家父親,這讓曹家的臉往哪裡擱?”
“就算是入贅,丁先生也是七階的強者,整個曹家都要仰仗人家呢,認個庶女算什麼?”
“也對。”
這些閒言碎語一字不漏地進了丁萱的耳朵,她定了定神,露出溫柔的笑意:“父親,今日是你的七十大壽,雖說我是你前妻的女兒,多年未與你聯絡,但在這樣重要的時刻,我怎麼能不能來賀壽呢?”
“前妻?”有人暗暗驚呼了一聲,“丁先生居然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