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無奈嘆氣;若他當時放那女子離去;沒有射出那三箭;蓬萊島也不至於焚為焦土;他的妻子也不會因此也濁了雙眼。蓬萊島民紛紛自救,他自己一家已安然無恙,而那個女子恐怕早已葬身火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頭疼厲害,文筆唉,好難受。。。(╯﹏╰)
☆、心似欲隨風雨去
瀲水宮是何等熟悉的所在,只是如今對於廢骨殘軀的梨霜而言不過也是四堵高牆,片瓦遮蔽。
她被關在東殿,那個在瀲水宮中最偏僻的地方。沒有陽光,沒有生氣,最重要的是隻有她一人。時光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兩百多年前,她懷著莫兒獨自守著瀲水宮的那段日子。如今依舊獨自一人,卻是一個廢人。
過了許多個日夜以後,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有人來看她了。
是洛衡。
東殿的大門被推開,那人一身白袍帶著溫煦的光芒照射在她身上。許是太久沒見光亮,竟一時有些睜不開眼。洛衡居高臨下地望著蜷縮在地上的人兒,眸色愈發暗沉。她動彈不得,只能艱難轉過脖頸望著那人。四目相對許久許久,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也曾是斜陽美景下的一對璧人,如今卻是這番景象。
良久,他蹲下身扶起她的身子將溫水喂入她口中。兩人都不曾開口,亦或是不願意打破這番和諧。他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她是醜陋殘廢的妖魔。可是他就這麼將自己抱在懷裡,沒有半點嫌惡。
梨霜張開口由他將兌著仙藥的水引入自己口中,一雙血眸平靜地望著他。喂完水,洛衡將她抱回北殿安置在榻上。轉身時,腰間那枚別緻的小荷包將她目光吸引。
“你。。。還留著?” 她啟口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洛衡低頭取下那枚小荷包輕輕摩挲著上頭兩個繡得扭扭捏捏的名字,神情有些複雜:“你做的?”
“恩。。。” 她輕聲應道,他不記得。。.
他走到床邊將小荷包放在她枕邊。
“你還記得。。。我的事?” 她低聲問。
“不記得。” 他淡淡開口。
“你恨我嗎?”
“不恨。”
“你不怪我嗎?”
“不怪。”
“你。。。還愛我嗎?”終於她試探性地問出口。
洛衡眉頭微蹙,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你為何留我性命?”
“我不殺你是因為莫兒。”他淡然道。
梨霜聞言心頭一顫,“莫兒。。。”
“莫兒一直在掛念他的孃親,我自然不會讓他年幼喪母,待莫兒長大我自然。。。”
“自然什麼?”她急切問。
“沒什麼,今日就到這裡,改日我再過來。” 洛衡顯然被問地有些侷促,連忙起身離去。
“你自然不會留情,是不是?” 她望著那人離開的背影苦笑出聲,側頭將枕邊的小荷包緊緊咬在口中。如果真的要死,她寧可自縊也不願見他親手殺了自己。因為他只是不記得她而已,他不過回到了沒有遇見她之前的樣子。
雖是這番被禁,他卻偶爾會來看她。對於如今別無所求的她而言,已是最奢侈的滿足。
怨恨,仇恨,那些對她不公的人,對她不起的人她都不想再追究,不想再理會。
龍垣宮內,洛衡坐於案前手持書卷。一切如初,卻沒有人發現他眸中的異樣。
若不是這個小荷包想來他不會對她手下留情,他只會在看在她是莫兒生母的份上貶她落入凡塵。然而就在梨霜落網那一天這個特別的小東西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很有靈性地飛到他腳邊。
當他看到小荷包上自己的名字旁邊緊緊挨著另一個名字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情緒衝上他心頭,導致他昏頭漲腦地下了決心將留她性命。魔神是何等可怕的存在,他卻這般肆意妄為只因自己的私人感情,洛衡的心是糾結的。
。。.
“爹爹,莫兒下次能不能跟爹爹一起去看孃親?”龍垣宮中,莫兒拉著洛衡的袖擺。
“不可。” 洛衡搖了搖頭。
“為什麼?莫兒從未見過孃親,莫兒想知道孃親是什麼樣子的。” 莫兒嘟著小嘴可憐兮兮道。
“莫兒乖。。。你孃親是戴罪之身,暫時不能與你相見。”
“那莫兒什麼時候才能見孃親?”
“長大之後。”
等莫兒長大,等莫兒能夠擔負責任他才能安心離開,親自看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