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從下往上掄,娜拉莎中號錘砸釺子頂端的側面。
二人的動作果然如娜拉莎所說,砸的動作忽快忽慢,忽強忽弱,但兩個人的身影卻轉動得非常快,釺子成一條直線鑿出去五米,已經有五寸深的溝了。
一百夜色仔細觀瞧,看節奏,看兩個人腳下的走位,感覺上有規律,再一琢磨,發現又很隨意。
一直到兩個人砸出來五米乘五米的正方形,深全是六十厘米之後,領悟能力強的人才隱約從中看出點什麼。
兩個人的動作規律不是按照特定的規律來定義的,而是按照冰面的情況去改變,目的明確,轉換有序。
“來來來,幫忙起出來,好沉呢。”公孫慕容和娜拉莎停下,娜拉莎招呼。
大家湊過去一看,被鑿了一圈的冰塊周圍能夠清晰看到下面的水在流動,鑿出的冰溝上的冰薄的似乎有人站到冰塊上就會使其斷開。
當下有三十個人拎著大錘子站到上面,那冰在咔嚓聲中果然斷開與其他冰的連線。三十個人連忙跳下來,冰的浮力不足以載動他們。
眾人一起用長釺子撬和託,十四噸重的冰塊就被他們給弄到岸上,戰鬥值高連幹活都比普通人強上許多。
“好了,大家開始按照同樣的規格取冰,取出來的冰不要摞到一起,我們給你們指正,順便中午的時候做飯。昨天你們有人提了用豆腐做魚,今天給你們做,豆腐我們帶了。魚一會兒下去抓。”
娜拉莎把工具一扔,示意別人幹活。
夜色執行命令,學著樣子開幹,公孫慕容二人不時站到一組人的身邊講解。
他倆教的是兩儀,既然人給他們指揮,他們就要用好,不能浪費資源。
他二人教,外面負責夜色的人記錄,他們要看看效果。如果好的話,先夜色推廣,之後教給特殊部隊,看情況再考慮是否全軍使用。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講解的時候很費勁。這是文化方面的衝突,換成銀河文明的給他們講,他們馬上就明白。
換成夜色,跟他們講‘陰極陽生、陽極陰現’。必須得把話說得非常淺顯,而銀河文明哪怕是孩子,你與他們說這個。他們可以很輕鬆地理解,甚至孩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懂,但就是懂。
一塊塊五米見方,厚六十到八十厘米的冰被刨出來,再由幾個人一同使力給弄到岸上,河面出現大塊的空白區。
眼看要到中午,公孫慕容和娜拉莎拎著網兜跳進水裡,過了六七分鐘,二人出來,網兜中裝滿了泥鰍。
泥鰍正睡覺呢,就被他倆給摳出來了。
兩大網兜的泥鰍放進大盤中,再拿出暖瓶兌上溫水,撒點鹽,二人繼續跳下去摳泥鰍。
他倆準備做泥鰍燉豆腐,豆腐有豆腥味,泥鰍有土腥味,兩種腥味合在一起,就不腥了。
本來應該是逐漸加溫,讓泥鰍為了生存鑽進豆腐裡做成泥鰍鑽豆腐,但二人不願意那樣,因為新殺的泥鰍燉豆腐和鑽豆腐味道是一樣的,又何必虐死泥鰍?
第二次撈完泥鰍,娜拉莎又拿出十口大鍋,煮了飯,她負責看鍋,鍋裡的米和水只有五分之一。
等飯煮冒出粘稠的泡時,她用勺子把米湯往鍋內沿潑,一潑就粘在鍋內壁上了。
夜色的人抽空偷看,十分不解,做飯就做飯,你幹啥呢?
似是聽到了大家的心聲,娜拉莎邊忙邊介紹:“我製造鍋巴呢,晚上給你們做小龍蝦焗鍋巴,喝溫的黃酒,中午吃的是泥鰍燉豆腐,煮的白米飯,湯汁往飯裡一拌,那才香呢,晚上因為你們刨了一天冰,喝點酒暖胃。小龍蝦河裡有,也在睡覺。”
她只是簡單說了兩句,夜色的人卻直咽口水,餓了,幹起活覺得沒力氣。
等飯做好,菜也好了,大家就著河水洗洗手,迫不及待地拿著大碗排隊,公孫慕容負責盛飯,娜拉莎給舀泥鰍豆腐,直接澆在米飯上,夜色的人埋頭便吃。
香,真香,恨不能長兩張嘴來吃,沒白搶到這個過來的機會,最好是胃能大幾倍,讓自己一直吃。
娜拉莎在旁邊說道:“由於經濟條件有限,所以不能去飯店吃飯,大家將就將就吧。”
亮易杉邊扒拉飯邊點腦袋,聲音模糊:“將就,太將就了。”
然後六七六號和七九九號帶著一大群人來了,全是從別的城池找的本地人,他們帶著牲口和工具,把大塊的冰順著簡易人工坡道推上一個帶很多骨碌的木板上,套著幾口牲口,趕車往城池走。
六七六號拉著七九九號過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