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八百階還差三個。
開賭局的人攥著拳頭,咬著牙唸叨‘下去下去,你不行了,你堅持不住了,放棄吧,放棄就不用再承受那種痛苦,別上了,你看你累的,至於嗎?差三階你也是英雄,我心目中的英雄。’
然後那人側身一翻,又上一個臺階,他咧嘴,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反正看上去很有內涵。
公孫慕容就蹲在他旁邊,也不說話,只是與他的眼睛對視,對了足足半分鐘的眼兒,這人把一條胳膊搭到倒數第二階上,梗著脖子往上挪一挪,挪到一半又落回來,呼哧呼哧喘。
公孫慕容依舊盯著看,這人把一條腿抬起來,像小狗撒尿似的,腿落下時放到了臺階上,另一隻手使勁撐著地面,另一條腿一蹬,他又上了一階。
還差最後一階。
有之前上班,現在回家休息正好看到,又感情豐富的人,看著最後一個人的掙扎與堅持,已經泣不成聲了。
其他的人看著一個個也表情嚴肅,沒有人嘲笑,沒人覺得這人的姿勢難看,那可是差一點點就八百階,多少年來無人到達了?每一個能到了這裡的人都是英雄。
眼看著只剩最後一階,這人是一次次努力,一次次上不去,急得他都在那裡哭了,然後公孫慕容突然大喊一聲:“站起來。”
‘撲稜’一下,這人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那麼站起來了,一步邁上去。
“前進。”公孫慕容招呼一聲。向前走,這人跟打了雞血似的,邁開大步,噌噌噌連跑上去三十二階,這才跪了,臉上寫滿了茫然,剛才怎麼了?
“臥了個槽,這也行?”外面一個在大排擋上喝酒觀看的人喊了一嗓子,桌子都被他給弄翻了,好嚇人啊。
大排擋上不少人張大嘴。還在消化剛才看到的事情。
簡直邪門了,那是啥力量啊,一嗓子吼出來,能把一個快廢的人給滿血復活,那幾步邁的,嗖嗖的,三十多階呀,一步邁過去兩階的有木有?
從倒數第一,眨眼間變成了倒數第十五。連超十四個人。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有個小傢伙覺得很好玩,快樂地大喊起來。
開賭局的人砸東西的砸東西,該丟魂兒的丟魂兒。更多的是大罵公孫慕容。
“喊個屁,讓他上去了不?我得賠多少錢啊。”
“就你能,別人都不行是不?你顯擺啥呀,你把他弄上去了。你是英雄唄?垃圾。”
“我從來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今天算是遇到了,你自己不覺得行為惡劣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他就想打人,尤其是他那張臉,真醜,應該用鞋底兒使勁踹,他欠啊。”
“行,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我去邊境星在你家店的對面開個店,我賠錢賣東西,讓你家賣不出錢。”
賭局開出大賠率的人是各種罵和貶低。
而有專門壓所有人全部能上到八百階的此刻歡呼著,他們贏錢了,馬上就要求莊家給錢,還問莊家開不開九百階全能上去的局。
“吔吔吔!”外面的娜拉莎又蹦又跳,揮舞著手臂扭動著腰,在那裡說:“贏錢嘍,贏錢嘍,真好,早知道有今天,還幹什麼活,直接押注就行,錢太多了,數不過來,開局,開新的一局,我還押,快,之前都是誰開的,繼續。”
莒落鐸羌一直陪著看,陪著吃,同時也陪著押注,他賺了不少錢,露出笑容,卻不是因為錢,是那六十五個人被公孫家的兩個人帶領著走過的路。
他看看旁邊的公孫無名,滿腹疑問,最後那一下是怎麼回事兒?說讓別人站起來,別人就能站起來,難道是公孫家的什麼密術?
看上去不像,密術根本不可能在考核的時候使用,脫離了身體的支撐,在裡面的人相當於失去了根基,以及所有在外面能使用的能力,不然的話,豈不是有人能直接飛上去。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剛才最後的那人驚訝,為他祝福,即使是輸了錢的人也沒有去真的罵他,人家在拼搏,人家表現出來的是不屈的精神,之前說什麼都上不去的樣子,使人的心跟著揪揪。
不過所有的外人都沒有一個女人激動,那個人是她的兒子,她只不過是家中一個普通的保姆一樣的存在,有一天那個人喝了酒,正好遇到她,於是有了這個孩子。
她的地位是最低的,今年孩子大了,她冒著被趕出家的風險為兒子爭來一個名額,當兒子上到五百階平臺時,她就哭了。
家中派出來三個子弟,兩個連五百都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