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說怎麼罰,就怎麼罰。妹妹我絕無二話。”青嵐一拍胸口,挺直了腰身,語帶調皮地向哥哥示威。
“那我罰你想法子把你子嬰哥嘴邊的那幾滴酒喝下。哈哈”
“這…大哥,這…有些胡鬧了吧?我…”子嬰語氣和神態都相當地尷尬。
“喝就喝,我認罰。”說完,青嵐不待子嬰再做任何表態就向前邁了一步,雙手別在身後,仰頭貼近子嬰的嘴唇。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硬生生地親了上去。
“啊?”待子嬰瞪大眼睛,正欲有所動作之時,青嵐已經抽回嘴唇,面頰攜帶著動人的紅色,低頭一路小跑,逃也似地衝出了營帳。
“大哥,這…我…”
冒頓擺了擺手,哈哈一笑,示意子嬰坐下後,說:“什麼都別說了。我今天明白地知道我妹子和你對上眼了。哈哈。等我當上了大單于,我妹妹子就是大公主。你就是大公主的男人、我冒頓大單于的大將軍。咱們兄弟一起把天下的土地都搶來放羊牧馬,把天下漂亮的女人都搶來做老婆。”
子嬰大腦迅速地轉動著,理智冷靜地分析著當下的情況:“大哥豪氣沖天,兄弟我十分佩服。但是,事成之前,我們仍需低調。肉沒吃到肚子裡始終不算是自己的。老單于身邊有不少手握重兵,忠心耿耿的大臣。大哥欲成大事,必須先把這些人從老單于身邊支開。等待我們得手之後,這些人或殺或用,全聽大哥安排了。”
“老弟說的在理。我現在愁的事就是怎麼把這些人從老頭子那邊抽開。”談及正事,冒頓迅速換了一副嚴肅的面孔。他微微嘆了口氣,眉頭緊鎖,凜冽的眼神讓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大哥別太擔心,老弟我已經有辦法了。”
“哦?”
“大哥可知道兩百多年前,我們中土戰國初期,齊國‘圍魏救趙’的故事?”
“這個故事大大地出名,我草原上的將領都知道一些。但你的意思是……?”
“天氣轉暖,匈人需要南下找優質草場牧馬。我幾天內動身回河南地,率我蒙恬蒙毅兩位將軍標下的精銳進攻黃河北部的草場。老單于必然要派人南下應對我軍攻擊。你可以藉此機會把老單于身邊左、右賢王和忠於老單于的將領統統調派到前線,我會用計將這些人纏住。等到老單于身邊無人的時候,你找個機會下手……”
“嗯,老弟的主意真是高。但是我有些捨不得放你走啊。哥哥當大單于那天,很希望你在哥哥身邊啊。”
“哈哈,哥哥真成了青嵐妹子嘴裡的娘們了?捨不得什麼啊。等老哥你當了草原霸主,老弟我當上了長城以南的霸主。只要我們秦匈兩族能和睦相處,你我兄弟還愁沒有好好喝酒的時候?”
冒頓老臉一紅,假裝憤憤不平地說道:“你們還不是兩口子呢,說話咋都已經一個味兒了呢?我們草原的漢子個個說一不二。只要你有恩於我,我一定十倍報答。老弟你也是個胸懷大志的漢子,哥哥我就不留你了。希望我安定草原,你穩定南方以後,咱哥們還有開懷痛飲的時候。”
子嬰聽完冒頓這一番話,思緒萬千,鄭重地端起酒杯,長身而立說道:“為了你我二人的宏圖霸業,冒頓大哥,幹!”
冒頓也端起酒杯,走下主席,面對著子嬰站定。他右手扶著子嬰的肩膀,左手將杯子與子嬰的酒杯輕輕一碰,說:“為了你我二人的霸業,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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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嬰走出冒頓的大帳時,已是月牙當空。四下,匈奴大營的堆堆篝火漸熄,靜謐的草地上只留下幾處星星點點的漸弱的火光在晚風中搖曳。
士兵們大都進入了夢鄉,只有幾隊警覺的當班衛士在營內來列隊巡視。子嬰深吸了一口略帶寒意的空氣,定了定心神。他捋了捋被風吹亂的耳鬢長髮,踏著月色向不遠處自己的營帳走去。
子嬰暗自思忖:過幾天,回到蒙氏兄弟身邊之後,又得經歷一段血雨腥風的日子。身逢亂世,殺人見血倒沒什麼稀奇。但最重要的是那件事!必須要將它扼殺在萌芽前。可是,時間夠嗎?能達成目的嗎?我可以讓大勢起死回生嗎?會不會一切的努力都是白搭?
胡思亂想間,子嬰踱步到了自己的營帳前。
夜色中,一個身著秦軍特色鎧甲打扮計程車兵,趨步上前。他雙手握拳,彎腰向子嬰深施一禮,道:“公子,您回來了。”
“嗯。兄弟們都睡下了嗎?”
“都睡下了。”
“哦。明天早上通知兄弟們:把要送給冒頓的東西準備一下。你們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