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得上忠心耿耿。現今用人之際,我理應將其好好籠絡一番,將來或許能做我的左膀右臂。
盤算了一番以後,胡亥朗聲道:“既然咸陽令閻樂亡故,你曹騰身為內史,負責京畿的治安責無旁貸。姚賈,你暫時兼任咸陽令,與曹騰一起助朕穩定咸陽局勢。”
二人聞言,忙跪倒在地。
曹騰連連叩首,口中說道:“臣願肝腦塗地,粉身碎骨,為大秦盡心竭力,死而後已,”
入殿之後,一直少言寡語的姚賈道:“微臣願為大秦盡忠職守,不負所托。”
聽聞曹姚二人表完忠心,胡亥心中大悅。
他揹著手,氣宇軒昂地在大殿正中臺階上來回踱了幾步,恍若重新找回了大秦第一人的感覺。
忽然,胡亥藉著燈光看見殿外有幾個人影映在門框上,心中頓時有所警覺:我不是讓旁人都散去了麼,怎麼還有人在門外?
胡亥出言試探道:“兩位愛卿入宮,是否帶了別人?”
未等曹騰回話,少年侍衛一推門,閃身進了大殿。
老侍衛扯著老宦官也邁進大殿,順手將殿門掩上。
少年將頭盔摘去,露出了英氣逼人的面龐。
他冷冷直視著胡亥道:“我自己要來的,如何?”
胡亥聞言大駭:這不是扶蘇的嫡長子子嬰麼!
今天他竟然夜闖咸陽宮,顯然是要對自己不利!
可恨這兩年沒有盡全力將扶蘇剷除,任由其坐大。
他抬手指著子嬰,顫聲道:“你……你怎麼來了!來……”
胡亥的話剛出口,那名老侍衛就用手中的兵刃向老宦官的脖子上輕輕一抹。
未等胡亥將“來人”二字說完,老者就邁著猶如鬼魅的步法,欺身來到了胡亥身旁。
兔起鶻落之間,一把閃著寒芒的匕首就抵在了胡亥的哽嗓咽喉處。
胡亥看見被切斷喉嚨的老宦官帶著臉上驚恐的表情,緩緩地趴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老宦官身下的地面迅速變成一片猩紅。
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如此異變,胡亥被唬得失魂落魄,後面的半句話噎在嗓子裡。
聽得殿內異動的幾名禁軍衛士,紛紛刀劍出鞘,在殿門外高聲呼喊:“陛下,殿中發生何事?臣等可否入殿?”
胡亥此時因為受驚過度,腦子裡已是一團漿糊,他竟然忘了招呼衛士進殿。
侍衛們得不到胡亥的傳喚,只能在殿外著急乾瞪眼(作者按:秦國律法嚴格,有“侍衛非宣召不得上殿”的鐵律。當年荊軻刺秦王時,侍衛因為沒有得到嬴政的傳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刺殺發生)。
正當緊張的局勢一發變得不可收拾之時,姚賈款款走到殿門口。
他高聲喚道:“無事!我是廷尉姚大人。陛下有要事吩咐我等,你們先退下!違令者斬!”
說完此話,姚賈向殿上的胡亥拱了拱手,淡淡說道:“陛下,對不住了。微臣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跟著扶蘇太子是條正路。
語畢,姚賈緩步走到了曹騰身旁。
胡亥心中狂怒不已:本來是想拉攏二人到我旗下,但他們怎麼就成了子嬰一夥的!
胡亥正欲發作,忽然覺得脖子上寒氣逼人,那匕首貼近了自己的面板。
他驚恐地看著身旁面色深沉的老者衝他搖了搖頭。
胡亥心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他大聲道:“殿內無事!侍衛退下!”
聽得殿外紛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少年信步走上大殿臺階來。
他大咧咧地坐在了殿內階上的主案几前,對著胡亥抱拳微微一笑,道:“叔父別來無恙。近兩年不見,家父很是掛念你。”
胡亥冷哼一聲,心道:你脅持我,所圖的無非是傳國玉璽與調兵兵符。
在朝中大半高官都成了趙高爪牙的情況下,我所能依靠的力量也不過是遠在千里外的章邯王離與李斯等少數幾人。
如果扶蘇能放下心結,與我聯手,讓位給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保住我的性命和一世富貴就行!
胡亥冷冷道:“別廢話!有話快說!”
子嬰笑道:“爽快!我要調兵除掉趙高,並要你還位給始皇帝太子!”
胡亥聞言,心中有了底。他脖子一梗,道:“要殺就殺,要談就談。你想殺趙高,朕也不想對著把匕首站著!”
子嬰嘴角撇了撇,道:“鬆開你也可以。但你需要明白:以這位前輩的身手,他一進門就動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