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賓客紛紛站起,將目光投向了卓立於門口的羅方。只見他向遠方凝視良久,然後從那支羽箭之上取下了一封書信,展開略掃了一眼,便笑呵呵的又轉身回來了。
“沒什麼大事,一個小毛賊而已。大家繼續,一定要吃好,喝得盡興。”
羅方話雖這麼說,但又哪有人會相信,小毛賊哪敢在此時此刻,招惹他這個活閻王,那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大多數人猜測,射箭送信之人,若不是石府之人,就定然是銀川派來的。因為現在的萬獸城,也就只有這兩家敢和羅家正面衝突。至於那書信的內容,有說是賀詞的,有說是戰書的,並沒有定論。
……
蔣驚天從門頂躍到街上之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向石府逃竄了一段距離,然後尋了一個左右無人的時機,潛入了地下。只可惜羅府的護院強者,並沒有追出來。不過蔣驚天逃得這麼明目張膽,想必這訊息定然會傳到羅方的耳。
蔣驚天今夜要大鬧羅府,但許婉怡的出現,卻將他的計劃完全打亂了。出於無奈,他只能故意營造出一種,許婉怡的失蹤,是羅子修設計栽贓嫁禍給他的假象,而他今晚的大鬧,只不過是一個不適時宜的巧合而已。否則在沒有任何疑點的情況下,讓這些事情趕到一起,傻子都可以看出是蔣驚天一個人做的。
蔣驚天土遁了一段距離之後,便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冒出頭來,然後悄悄的向城南乞丐窩潛去。他打算弄瘋幾個乞丐之後,再返回羅府大鬧一場。好讓這前後兩件事情,在時間上出現本不應該出現的空隙。蔣驚天如此故佈疑陣,自然是想讓羅方去懷疑羅子修,使他們叔侄的關係徹底崩裂。
第一次的時候,蔣驚天弄瘋了一個乞丐,今天他又弄瘋了一個。以後他每天都會偷偷前來,讓那對春妮施暴的十幾個乞丐,日日夜夜都生活在恐懼之。他還會通知各個城門的守衛,嚴謹這十幾個乞丐出城,讓他們在同犯一個個瘋癲的恐懼之,徹底的絕望、崩潰。
……
半個時辰之後,蔣驚天再次回到了羅府,此時宴席已經接近了尾聲,估計再有小半個時辰,就會陸陸續續有人告辭離去。蔣驚天並沒有翻牆而入,而是直接土遁到主宅之後,悄悄的爬到了前廳的屋頂。他將極品天蠶從儲物戒指取了出來,然後將其輕輕的鋪在琉璃瓦上。並把儲物戒指積聚的死屍,一具一具的擺在上面。
前廳之,羅方一緊鼻子,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不過還未等他深思,就見到一根木杆從屋頂斜插了下來,正紮在院子央。各個席位的賓客們急忙向左右閃去,整個院子瞬間陷入大亂。羅方定睛一看,那插在庭院的並不是一根普通的木杆,那正是蔣驚天曾插在羅府門前,如今整個萬獸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肉糖葫蘆”。
羅方瞥了一眼一臉驚容的羅子修,然後負手而立,朗聲道,“賢侄你這是何意?是否對羅某有什麼不滿?可以當面提出來嘛。”
雖然所有人都猜到前來搗亂的是石家二少石龍,但猜到與確定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以兩家現在的情況,只要羅方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是蔣驚天將他這羅府大院給一把火燒了,他也只能將打掉的牙往肚子裡咽。不過他若是有本事將蔣驚天抓住,也可以以不明身份為由,對其痛下殺手。
蔣驚天自信天下間沒有人能夠逮到他,又怎會自己暴露身份。只見他雙手分別抓住極品天蠶的兩邊,然後用力向前一揚。這的幾十具屍體,便就如仙女散花一般,全都墜落到了庭院之。
聽著“噗、噗”的屍體落地之聲,看著那飛濺起了血液,和摔碎了的殘肢。羅方雙眼湧現出了無窮的怒火,他緩緩的扭過頭去,對著一臉驚恐的羅子修,咬牙切齒的道,“咱們叔侄倆的賬,以後慢慢算。”
羅寸的眼力自然要高出羅子修不少,他立馬就看出來了,這將庭院裝點成修羅地獄的材料,正是羅子修手下家將的屍體。所以他便急忙上前一步,對羅方道,“此事既然因子修而起,那就由我這個當爹的親自處理吧。”
羅方凝望羅寸良久,然後抬步走出前廳,大聲喝道,“送客!”
羅家與石家的爭鬥,如今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眾位賓客自然不想參與其,從而惹禍上身。所以一聽羅方下了逐客令,立馬就麻溜離開了羅府。
羅方一去,他這一派系的強者也就紛紛離開了,便將整件事情完全交給了羅寸一系處理。羅寸此時也沒有功夫訓斥羅子修,急忙安排手下封鎖羅府。今晚若是讓蔣驚天完好無損的離開,羅家的聲名必將掃地,其結果恐怕石府婢女淪為娼妓還要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