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易有些好奇,但沒有多問。
廟祝卻支起掃帚,輕笑道:“呵呵,張公子,那姑娘跟一位昏迷的中年男子在你來之前半個時辰到的這裡。她說自己迷路了,方才我親自送他們下山,眼下應該已經快到驛道了。”
張易方才沒看到白袍中年男子,聽到廟祝這樣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秋伊水恐怕真是迷路了,自己可能有些多慮了。
廟祝看到張易臉上的神色變化,笑容更甚,輕聲道:“說起來,那姑娘身上的衣飾頗為貴重,想必也是富貴人家,跟張公子倒是極為相配。”
“……哪裡。”
張易頓時有些窘迫,擺手道:“張家已經破敗如斯,廟祝可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在這具身體的記憶裡,“張易”來過這邊幾次,這廟祝對張家的情況頗為了解,開這樣的玩笑也是常事。
廟祝聽張易這樣說,連忙嘆氣道:“張公子切莫如此,你天賦異稟,將來必然會高中狀元,光耀門楣的。”
桃山離長弓城還是有些距離,這小廟又地處偏僻,廟祝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天降童生,這番話自然是恭維自己的。張易想到這邊,微笑道:“那就借廟祝吉言了,這幾****家裡瑣事繁多,就在此借住幾日,至於銀錢,我稍後會付給你。”
“不妨事不妨事,張公子儘管住。這山上小廟冷清,大多時候都是老頭一個人,每次張公子來這裡,老頭這裡倒是難得熱鬧。”廟祝放下掃帚,邊走邊道,“張公子還沒吃飯吧,老頭子去給你做些吃的。”
“那就多謝了。”
張易沒有拒絕,待廟祝做好飯食,他陪廟祝一起食用,這些事情這具身體原主人也做過,要是拒絕的話,反而會引起廟祝的疑心。
晚膳很簡單,只有幾樣簡單的素食;山高路遠,這小廟自然沒有什麼好東西。廟祝在小廟後邊開墾了幾塊小田,用來栽種蔬菜,平日裡吃的就是這些。
用完晚膳,張易就返回房間,靜心讀書。在讀書修煉之前,他照常進行“三省吾身”,思考自己這幾日的對錯。
“想起來縣試之時真是後怕,我原本以為自己積蓄頗厚,就算寫不成‘黃金屋’,寫這首四句勸學詩沒有問題。誰知道勸學詩竟然耗費如此之多的文氣,要不是浩然文氣灌體,我恐怕已經被抽成人幹了。”
張易首先反省的就是縣試之事,叮囑自己以後決不可如此逞強。
“天降秀才,縣試案首,這些跟生命比起來都太過渺小。前世我修行十萬年,方才獲得人身。毀在天罰之下我無力反抗,今次差點讓一首勸學詩就弄的自身身死道消,這完全是自作孽,以後絕對不可這樣。”
至於相遇秋伊水這些事情,張易暫時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靜下心來,開始研讀書籍。書箱裡只有幾本普通讀物,張易初步理解起來的確不難,只是他還是讀了好幾遍。
夫子曾說,書讀百遍其意自現。就是告誡聖院所有弟子,就算再平凡的東西,你多讀幾遍,也能領悟到不同的東西。
張易在讀書,年邁廟祝待在自己房間裡,卻一直在觀察客房的燭光。直到凌晨,燭光才緩緩熄滅,廟祝眼裡不復白天的那股渾濁,而是精光四射。
“傳聞張家這名公子受到了打擊一蹶不振,沒想到竟然如此用功,看來跟傳聞裡的不一樣。是不是長弓大儒真的留下了什麼寶貝給他,嗯,明天得派人下山去探探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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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在山巔小廟待了半月,頗為自在。他沒有經歷人情世故,對應酬這些事情不太拿手,乾脆麻煩張林,自己做個甩手老爺,安心讀書。
秀才老爺可以興建府邸,等到府邸建好之後,自己招納幾個僕人,就可以讓張林安心讀書,少操心。張林在讀書這方面極有天賦,可不能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
張易發現這幾日廟祝對待自己的態度越發恭敬,想必是自己天降秀才的事情傳了過來,看來這邊也不能久待。正思索著,山巔平地前傳來一聲呼叫。
“小易,你在這邊麼?”一聽就是張林的聲音。
張易連忙起身,朝外邊走去。走到小廟石階前,張易看到廟祝已經站在前邊,在跟張林問候。
張林額頭滿是汗水,身上還有不少雜草,以他如今秀才的實力,一般來說很難出現滿頭大汗的情況。
張易知道出事了,急忙道:“張林,怎麼如此驚慌?”
廟祝識趣的返回一旁清掃院子,張林迎了上來,氣憤道:“小易,你快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