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的遭遇,的確與他人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
謝東流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抓起郡守的手臂,拉著他往外走去。
郡守原本以為謝東流在打壓楊棟,到後邊才知道謝東流這是在點醒自己的老友,笑著道:“東流,你這壞人好人都做了,那案首之事該怎麼解決呢?”
謝東流拉著他頭也不回,不過聲音卻傳回了楊棟的耳中。
“我與陳兄一見如故,卻跟陳府沒有太大關係,此番前來點醒你,也是奉了院君大人的意思,該怎麼辦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東流口中的院君大人,自然是州文院院君。這位老人,是謝東流和楊棟共同的恩師。
楊棟呆立許久,灑然一笑,曾經壓在心頭的包袱一掃而空,一種明悟湧上心頭。
謝東流二人早已遠去,他低頭看向書桌上擺放的這份考卷,提起狼毫筆,揮毫寫上了一個大字。
“甲!”
※※※※※※※※※
“放榜啦。”
縣文院的守衛將榜單張貼在門口的佈告欄裡,考生們蜂擁而至,找尋自己的名次。
更多的人,直接將目光放在第一欄,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這個天降童生到底是誰。
張林擠到了人群前列,看到榜單上院君親手寫下的四個大字,頓時淚流滿面。
“案首:張易!”
曾經白馬郡風光無比的豪門張府沒落,被太多的人拿來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那些逃遁遠去的張府少爺小姐,甚至是在張府做事的奴僕們,都羞於談起自己曾經在張府生活工作過。
只有張林一人,沒有放棄張易,沒有放棄張府。
張林一直都相信,張易會站起來,張府也會重新站起來。而今天,就是古木逢春,枯樹生芽的徵兆。
“張易,這張易是何人?”有考生不知覺的叫了出來。
“並非什麼有才名之人,難道是哪位寒門出了貴子?”一位寒門子弟驚喜的叫道。
有太多的人跟他有同樣的問題,張易是誰,有什麼來歷,超過九成的人都四顧打聽。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他!”
一聲尖厲的聲音傳出,將他言語中不可置信的表現的淋漓盡致。
“怎麼回事,這不是陳府的少爺麼?為何如此失態?”一個寒門考生疑惑的問道。
尖叫之人正是陳祥文,他看見榜單上閃耀刺眼的四個大字,甚至忘了從榜單中尋找屬於自己的位置。
張林哼了一聲,挺直身子,抬腿走到陳祥文面前,笑著道:“鼠目寸光,胸無點墨之人,還想打壓我家少爺,你可知以卵擊石,蚍蜉撼樹的道理麼,只能自取其辱!”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般跟我說話?來人,給我打死他!”陳祥文見張易身旁的小廝都敢這般嘲笑自己,心中積攢的怒氣彷彿一瞬間找到宣洩口,揮手招呼奴僕就要將張林血濺當場。
幾個穿著比張林還好富貴的小廝瞬間撲了上來。
“文院門口,誰敢放肆!”
縣文院大門內,傳來一聲厲喝,聲音雖然不大,但隨著這聲厲喝,幾個面色猙獰的奴僕身子瞬間頓在原地,像是中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
“見過院君大人。”
縣文院院君楊棟從文院大門處走出,數千學子紛紛行禮。
“陳祥文,你竟然膽敢在文院門口行兇,是誰給你的膽子?”楊棟說話的聲音跟以往有所不同,聽起來雲淡風輕,但話語中的犀利卻讓陳祥文瞬間心驚。
陳府勢大,即便是縣文院院君跟陳府不怎麼熟絡,平日裡也會有所交集。若是給自己面子,楊棟大可將此事略過,當做沒有發生;但此刻楊棟厲聲呵斥,當場道破自己行兇之事,說明他根本就不給自己面子,不給陳府面子。
“院君大人,容我解釋……”陳祥文連忙低頭認錯,陳府即便再怎麼勢大,也不可能為了自己一個尚未正式成為童生的敗家子得罪一個縣文院院君。陳祥文雖然傻,但還沒有到白痴的地步。
“大人,我家少爺方才只是逞一時之快,並未真的讓他們動手。”陳祥文身旁走出一個清秀的小廝,正是陳聰。
PS:寒門少貴子,你我皆凡人,都得為自己拼搏!
第七章逃之夭夭
“閉嘴。”
楊棟看也不看陳聰,他身為縣文院院君,別說不給一個陳祥文的面子,就算真的不給陳府面子,那又如何。他轉頭看向眾多考生,也不看向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