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嶺,蜿蜒延伸,城主府就坐落在吳山腳下。
一行七人行至城主府外,便聽從牧天歌的指揮各自分開打探訊息。畢竟七人簇擁在一起太過顯目,很容易打草驚蛇。
張易選了城主府對面的一間酒樓,坐在三樓淺斟慢酌,他暫時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坐在這裡思考對策。
“餘慕青以遠東書院學子的身份求見城主,都被趕了出來。我就算自稱白馬書院弟子也無濟於事,若是隱瞞身份混進城主府,恐怕會更加危險。眼下應當如何做為好呢?”
“若是孟師兄在的話,定然有數百種解決問題的辦法。”
張易思緒飄遠,想起從前在聖院的時光。他在聖院時,最為親近的便是孟師兄。孟師兄經常躺在樹幹上與他聊天,說待他化身成人,便帶他遊歷皇朝山河。夫子總說孟師兄天資絕倫,將來必定成為聖人,只可惜聖院遭受天罰,連夫子都消失了。
“待此間事了,我一定加緊修行,早日進入道一書院。”張易暗自握拳,“聖院天罰後的十萬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怕如今只有七大宗門和三大皇朝才能知曉。”
“……想到哪裡去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決此行水妖作亂之事。孟師兄一生只遵循一個‘義’字,遇不平事即拔刀懲惡,我自然不能丟他的臉。”張易收回心緒,除掉水妖方是正事。好高騖遠,是讀書人的大忌。
正在這時,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在張易耳邊浮現:“張公子如此愁眉苦臉,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是否需要小女子為你分憂呢?”
張易轉頭望去,一臉驚詫,秋伊水站在桌旁,瑩瑩獨立。
秋伊水盈盈一笑,坐在張易對面,取出酒杯為自己斟酒,然後輕啟朱唇抿了口酒,輕笑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請我喝酒也就罷了,連坐都不讓我坐咯?”
張易知曉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連忙起身行禮,道:“秋姑娘,是在下失禮。不過,你怎麼到吳山城來了?”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怎麼好意思問我?”秋伊水跟她的名字完全不同,哪裡有秋水伊人溫柔如水的模樣。
秋伊水對張易有恩,張易自然毫無保留,很久就將此行所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原來如此。”秋伊水輕輕點頭,“既然你暫時想不到辦法,閒來無事,不如陪我到吳山莫愁湖走走?”
張易見秋伊水點頭,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正準備請教她該如何做。誰知秋伊水突然說出同遊莫愁湖,讓他好生無語,只好婉言拒絕道:“水妖作亂一事不解決,我哪有心思遊玩。”
“東山文會一詩鎮國,剛到天涼城便做出鳴州詩,說明你天資非凡,可是在我看來,你怎麼笨成這般模樣……”秋伊水連連搖頭,讓張易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
秋伊水噗嗤一笑,她實在覺得張易這樣子頗為有趣,解釋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調查水妖,可現在你們連水妖都沒有找到,去調查城主府有什麼用?”
“這……”張易點點頭,秋伊水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吳山城主的確很有嫌疑,但如果沒有找到水妖的蹤跡,還是沒有作用。
“你們一路從卿水閣趕到吳山城,連水妖的一點蹤跡都沒發現。說明水妖現在根本不在淮河。而吳山城往西北行十里便是莫愁湖,那裡的美景天下聞名,隨時都有文人前往遊玩,你說,水妖會不會出現在那裡?”秋伊水循循善誘,張易畢竟是初出茅廬,這些東西不明白也極為正常。
張易茅塞頓開,朗聲道:“沒錯,牧兄說水妖被翰林重傷,必定會吃人恢復傷勢,既然它不敢進吳山城,那麼莫愁湖就是極好的選擇。咱們這便前往莫愁湖吧。”
……
莫愁湖畔樓、軒、亭、榭錯列有致,堤岸垂柳,海棠相間,湖水盪漾,碧波照人。棋樓、茶室、賞河廳、水榭、抱月樓、光華亭、曲徑迴廊等掩映在山石松竹、花木綠蔭之中,一派“欲將西子莫愁比,難向煙波判是非。但覺西湖輸一著,江帆雲外拍雲飛”的宜人景色。
莫愁湖古稱吳山湖,名字源於千年前一位美麗的女子。
莫愁是吳山人氏,幼年喪母,與父親相依為命。她文靜,聰明好學,採桑、養蠶、紡織、刺繡樣樣拿的起來。鄰居家的小孩唸書,她聽著記著,不但識的些字,連詩文也能吟詠幾句,莫愁還和父親學了一手採藥治病的本領。十五歲那年,父親在採藥途中不幸墜崖身亡,莫愁因家境貧寒,只得賣身葬父。
當時盧員外在吳山城做生意,見莫愁純樸美麗,很同情她,便幫助莫愁料